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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麼來,再加上這只是嫖客之間的戰鬥,妓院也不方便插手,不過真要打下去,把徐公子打出個三長兩短來,妓院也不好交代。

所以老鴇還是撒開兩腿追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帶著哭腔喊道:“陳教授,收了神通吧。”

徐庭戈頭上的血口子是被陳教授用一隻景德鎮花瓶砸出來的,傷口很深,血呼呼的冒,他年紀輕,從小沒打過架,更沒想到為人師表的教授會如此兇殘,所以一上來就被打懵了,哪還有還手的念頭,捂著腦袋倉皇跑出了妓院,徐二正蹲在門口啃燒餅,看見少爺血頭血臉的出來,嚇了一大跳。

“少爺,咋的了?”

“別廢話,快走!”徐庭戈跳上洋車,徐二看到後面一員猛將舞著凳子追過來,趕緊將燒餅一扔,拉起洋車撒腿就跑。

陳教授見追不上了,這才鄙夷的啐了一口,甩甩額頭上散開的油光光頭髮,拎著凳子得勝還朝。

……

徐庭戈那點酒勁早就變成冷汗冒出來了,坐在洋車上腦子轉的飛快,在妓院和人爭風吃醋打架鬥毆可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萬一被叔父徐樹錚知道,還不活活打死自己。

“徐二,去協和醫院。”徐庭戈道。

協和醫院是外國人辦的,有洋人醫生和女護士,徐庭戈花了兩塊大洋,包紮了傷口,買了一瓶紅藥水,又找了個水龍頭把西裝領子上的血跡仔細清洗了一番,雖然不能完全洗掉,但好歹看起來不是那麼刺眼了。

做完這些,他才壯著膽子回府,沒敢走正門,從側門進去的,還惡狠狠地叮囑徐二,絕不許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徐二自然是點頭如搗蒜。

徐庭戈躡手躡腳回到自己居住的小跨院,沒想到管家正在院子裡等他,見了進來便道:“侄少爺,老爺讓您過去。”

這下完了,徐庭戈萬念俱灰,要知道自己這位叔父可不是一般人物,他不但是陸軍部次長,還是安福俱樂部的當家人,國務院秘書,軍政一把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說句不好聽的,就連大總統都沒他的權勢大,叔父耳目眾多,今天的事情肯定被他知道。

走進叔父的書房,徐庭戈就很自覺地跪在了地上,垂著頭如同鬥敗的公雞。

徐樹錚戎裝打扮,坐在書桌前看著一本線狀古書,根本不搭理侄子,過了良久才說道:“戈兒,你父母把你託付給我,是讓你好好讀書,光耀門庭的,可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對得起徐家的祖宗,對得起你的父母,對得起我麼?”

徐庭戈不敢狡辯,低聲道:“侄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徐樹錚道:“你說說,自己錯在哪裡?”

徐庭戈道:“我不該流連於煙花柳巷,沉迷於聲色犬馬,更不該和陳教授爭風吃醋,大打出手,實在是有辱斯文,愧對祖先。”

徐樹錚略一遲疑,顯然他的情報裡沒有提到“陳教授”這個人物。

“是哪個陳教授?”他問道。

“是我們北大的文科長,陳獨秀教授……”徐庭戈囁嚅道,這事兒實在是難以啟齒,和普通人發生衝突倒也罷了,當事雙方都是北大的人,這事兒就有點可笑了,學生和老師爭搶妓女動手打架,傳出去絕對是轟動性的醜聞。

徐樹錚道:“可是《新青年》和《每週評論》的創始人陳獨秀?”

徐庭戈點頭道:“就是他。”

徐樹錚忽然站了起來,佩刀鏗鏘作響,嚇得徐庭戈面色一變,沒想到叔父並沒有打他,而是走過來端詳著自己頭上的紗布和衣領子上沒洗乾淨的血跡,看了看竟然笑起來了:“文人出沒於煙花之間,本是一件風雅之事,不過把頭打破就不美了,回頭去管家那裡支五十塊錢,好好養病,你去吧。”

徐庭戈如蒙大赦,爬起來跑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叔父的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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