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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自己的房間,陳子錕全無睡意,索性拿出徐樹錚的日記本來翻看。
這一看了不得,整夜無眠。
這本日記,詳細記載著徐樹錚去年率軍收復蒙古的點點滴滴,以第一人稱讀之,更如身臨其境一般,兩旅步兵一團騎兵,卻故布疑兵,做出十萬大軍之勢,蒙古活佛、王公貴族等人聞風喪膽,不戰而降,已經宣佈自治的外蒙古重回祖國懷抱,表面看來輕鬆順利,仔細想來卻是步步驚心。
看完這本日記,已經東方泛白,雄雞高唱,陳子錕掩卷長思,不禁對徐樹錚的印象大為改觀,這才是堂堂偉丈夫當作之事啊!
……
強五、強七兄弟倆被五花大綁丟在一間空屋裡,兩人都是混天橋的滾刀肉,什麼場面沒經過,剛開始還罵罵咧咧的充好漢,可到了半夜也沒人提審,心裡就有點慌了。
為啥抓他們進來,他倆心知肚明,無非是在拘留所弄死了薛平順,弄死個把人算啥大事,反正有五爺罩著,可這回看起來沒那麼簡單,抓他們的不是警察,而是當兵的,而且領頭的咋看起來那麼像曾經大鬧馬家的陳子錕呢。
清晨時分,屋門開啟,一個軍官進來給他們送了一桌酒菜,一壺二鍋頭兩個酒杯,花生米豬頭肉小蔥拌豆腐拍黃瓜,倆兄弟面面相覷,按說這酒菜也不算多好,但是對在押犯人來說已經是超規格的待遇了。
接下來從籃子裡拿出的兩碗飯讓他倆明白過來,這他媽是斷頭酒啊。
兩碗米飯,上面插著筷子,標準的死刑犯臨走前的飯食。
“吃吧,不夠再添,吃飽了好上路。”那軍官看起來挺和氣的。
兩兄弟對視一眼,大哭起來,強七哭道:“老總,冤枉啊,為啥要斃俺們,那事兒是五爺讓俺們做的,俺們也是迫不得已啊。”
“真的?”軍官一驚,“原來還有隱情,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興許還有救。”
“我說我說,是這麼一檔子事兒……”兄弟倆爭先恐後的把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十分鐘後,陳子錕拿到了強家兄弟的供詞,隨便掃了一眼,下令道:“集合部隊,抄家去。”
憲兵連緊急出動,將馬家掀了個底朝天,洋車全部被扣,望著滿院子灰軍裝的大兵,馬世海捻著鬍子望著陳子錕冷笑不已,昨天老五被抓,他就做好了準備,將家中細軟都藏了起來,這群丘八就是掘地三尺也挖不出值錢的玩意來。
“馬老爺,別來無恙啊,別以為你們家乾的那些齷齪事情能瞞天過海,你就洗乾淨腦殼,準備挨槍子吧。”陳子錕丟下一句話,拉著洋車帶兵撤了。
“爹,這小子怎麼混成軍官了,咋辦?”馬六湊上來問道,他年紀小,沒見過什麼世面,膽戰心驚也很正常。
馬世海冷哼一聲:“不就是挎上洋刀了麼,還真以為自己成仙得道了,北洋軍裡我認識的人多了去了,吳佩孚又如何,還不是得聽曹三爺的調遣,小六,你放心好了,不出三天,他姓陳的不但乖乖得把咱的洋車送回來,還得把你五哥給放了。”
……
長辛店一帶的皖軍殘餘被肅清之後,曹錕吳佩孚的直軍接管了南苑大營,張作霖的奉軍接管北苑大營,兩軍相約都不進北京,直皖戰事到此結束,北京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曹錕公館外,馬世海一襲長袍馬褂肅然而立,大熱的天,他頭上竟然一滴汗都沒有,倒是身旁的李定邦不停拿手帕擦拭著額頭和脖子,再次叮囑道:“世伯,見了李處長你可別亂說話,看我眼色行事。”
“我懂,多謝了。”馬世海點點頭,這次要拜見的人可不一般,是曹錕曹大帥身邊的第一紅人,曹公館的收支處長兼討逆軍軍需副總監李彥青,說到這位李處長可是個傳奇人物,早年身無分文闖關東,挖參、伐木,澡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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