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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仁的遺體,就拿出辜鴻銘的片子再忽悠一把,還別說,這老頭兒的名氣在北京城當真好使。
但是慈眉善目的大和尚們並沒有拒絕他的要求,甚至連問都沒問,就帶著他來到一間禪房,一位上年紀的和尚取出一個布包說:“這是陳永仁施主託付我們交給你的。”
陳子錕驚訝道:“他知道我會來。”
和尚捋著鬍子,高深地點了點頭:“陳施主在臨終前留下遺言,說會有一個年輕人找來,想必就是小施主您了。”
陳子錕顫抖著手開啟了那個布包,卻大失所望,包裡只有一個圓形的白瓷徽章,正面兩個篆字“光復”。
“佛爺,這是什麼玩意?”陳子錕傻眼了,拿起證章問那和尚。
和尚搖頭:“阿彌陀佛,貧僧不知。”
“那陳永仁先生有沒有留下別的東西,比如一封信,比如幾百塊錢什麼的?”
和尚微笑道:“陳施主的遺體停放在敝寺,費用尚未交齊。”
陳子錕一吐舌頭,不說話了。
拿著徽章從碧雲寺回來,陳子錕走的就有些慢了,一路走一路想,雖然線索再次斷了,但好歹有些收穫,回頭找法源寺門口的胡半仙問問便是。
香山在北京西北四十里,大戶人家去了都是當天住在廟裡次日再回的,陳子錕掛念著林文靜,風風火火往回趕,他身上一個大子兒都沒有,走到城裡的時候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拖著疲憊的腳步來到北大門口,正看到徐二拉著車從裡面出來,還衝自己詭異的一笑。
這小子肯定沒幹好事,陳子錕跑到自己放洋車的地方一看,不禁勃然大怒,車胎被紮了,車上的電石燈也被偷走了,絕對是徐二這廝乾的,陳子錕立刻衝了出去,追了一里地終於追上了徐二,上前一巴掌抽在他腦瓜子上。
徐二被打得一個踉蹌,手離了車把,洋車往下一栽,硬是把車上的徐大少爺給顛了出來。
陳子錕揮拳猛打,徐二被打得滿地亂滾,哭爹喊娘,徐庭戈大怒道:“你怎麼打人!”
“打人,老子還要殺人呢!”陳子錕一腳踩住徐二,從他懷裡掏出自己洋車上的電石燈,又狠狠踹了一腳,這才揚長而去。
徐庭戈氣的直抖手:“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毆打,還有沒有王法!”
陳子錕才不理他,回到學校上樓找了一圈,天已經擦黑,紅樓上空蕩蕩的,哪還有林文靜的影子,正待下樓,迎面一個身材不高的老頭走過來,和顏悅色問道:“工友,學校已經放假了,你有什麼事麼?”
“哦,我在找我們家小姐。”陳子錕扭頭便走,那老頭瞥見他別在衣襟上的光復徽章,不禁大驚:“且請留步。”
陳子錕站住:“有事麼?”
“這個東西你從哪裡得來的?”老頭指著徽章問道。
“是別人留給我的,怎麼,老先生認識這個玩意?”
老頭笑了:“豈止是認識,光復漢族,還我河山,以身許國,功成身退,這徽章上的光復二字,出自章炳麟的手筆。”
陳子錕道:“聽起來老厲害了,那到底是個啥玩意呢?”
老頭說:“年輕人,這個是光復會的徽章,把它留給你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陳永仁,您認識他?”陳子錕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北大就是北大,人才輩出,隨便找一個人都能認出徽章的來歷,看來自己的身世之謎就快揭開了。
可老頭卻搖了搖頭:“沒聽過這個名字,那麼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陳子錕。”
“陳子錕……可是辜鴻銘和劉師培新收的那個學生?”老頭扶了扶眼鏡,重新打量起他來。
陳子錕被他瞧得發毛,反問道:“您老怎麼稱呼?”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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