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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罵道:“這些勢力之徒,等袁某發跡了定要好生羞辱他們。”

一刻鐘後,妻子華氏用托盤端上來一碗粟米粥,還有一碟自家醃製的酢菜。

袁河喝了一口,皺起眉道:“吾一路勞頓,這些東西哪吃得下。家中可還有錢,拿些來。”

華氏愁眉苦臉地道:“良人離家時拿走千錢,家中僅剩百餘錢,這些日買菜所剩無己。良人且忍上幾日,待粟田收租後再出外應酬吧。”

想起自己在襄陽城花天酒地,半月不到就花了六千錢,袁河總算良心發現,嘟囔了一聲,低頭喝粥。

華氏跪在旁側,輕聲問道:“銘兒漸大,可要送他到族學中受教”

袁河抬起頭道:“族學中的那個袁平,只不過識得幾個字,哪懂什麼經義,送銘兒與他啟蒙,純屬誤人子弟。吾這段時間左右無事,親自教銘兒便是。”

華氏喜道:“良人若親自教授銘兒,勝過族學百倍。”

袁河喝完粥,華氏上前收拾,欲言又止。

袁河雙手撐席,身子後仰,打了個飽嗝道:“你還有事”

“前幾日族中派人來找良人,想聘良人替族中典計,說是月給五百錢,不知良人可有意”華氏看著袁河的臉色,小心翼翼地道。

袁河勃然色變,喝斥道:“吾堂堂士子,豈能操此賤業,休要汙了我的耳朵。”

華氏拿了托盤,愁眉苦臉地離去。

先祖的蔭田早已收回,這些年家中坐吃山空,街上的鋪面兩年前兌出,自己的陪嫁也差不多花盡。良人從八品降為九品,謀差更難,再照這樣下去,家裡的日子快要過不下去了。

第二天起床吃罷飯,袁河把兒子叫到書房,提筆寫下“宋延年,鄭子方。衛益壽,史步昌”十二個字,講了宋、鄭、衛、史為四姓,後面的延年、子方、益壽、步昌的含義。

老僕袁裡慢吞吞地站在門外,稟道:“阿郎,門外有客。”

袁河問道:“什麼人穿著如何”

“穿絲袍,騎著馬,帶著僕從,闊氣得很。”老僕應道。

袁河興奮地站起身,道:“一定是請吾前去赴宴的。銘兒,你自去屋中背誦,為父還有事。”

袁銘拿了字貼離開,袁河找了件出門的衣衫換上,又從榻上拿起麈尾,一步三搖地來到門外,笑道:“是哪位仁兄”

抬頭看到站在馬旁的楊安玄,袁河手中的麈尾掉落在地,驚恐地指著楊安玄道:“你,你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楊安玄笑道:“袁河,吾可找你好些天了,聽說你從襄陽回來,這不就急著來找你了。”

“你想幹什麼僕要喊人了。”袁河想起楊安玄說過見一次打一次的話,顫抖著嘴唇道:“僕可再說你的壞話。”

楊安玄道:“在棘陽沒說,跑到襄陽說去了,別以為吾不知道。”

看著袁河搖搖欲墜的樣子,楊安玄道:“既然到了你的家中,不請吾進去坐坐。”

見楊安玄暫時沒有動手的樣子,袁河揀起地上的麈尾,心驚膽顫地引楊安玄進了書房。

等楊安玄坐好,袁河不敢矜持,撲通一下跪倒在楊安玄面前,哀告道:“楊公子饒命,僕也是被陳主薄所逼才胡言亂語,僕再也不敢了。”

華氏聽說家中來客,用托盤端了兩碗漿水進來,見袁河哭拜在地,驚得手中托盤落地,陶碗摔破,漿水潑了一地。

慣常有債主上門逼,華氏以為楊安玄是逼債的債主,無力地倚在門框上,垂淚哀告道:“這位大爺,家中委實沒錢了,您等半個月再來,等家中收了田租,一定還上。”

袁銘和袁琳聽到動靜,跑過來張望。

袁銘跑入屋內,用力地去扶父親,怒視端坐的楊安玄。

袁琳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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