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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勇看著王巖，緩緩說道：“害怕談不上，無論這件事如何收場，以我和你的關係，肯定會受到波及，我就想問你一句：值嗎？”
王巖反問：“什麼是值，什麼又是不值呢？”
侯正勇眯著眼說道：“為了一個一面之緣的女孩，不惜挑戰中州官方的權威，就算最後你成功了，你有想過後果嗎？你的企業，你整個集團，會遭受怎樣的對待，這些你真的想過嗎？”
見王巖沒有說話，侯正勇接著道：“我知道你的理想和抱負，從這件事上，我就猜出了你創造這款軟體的真正目的，你只想著為普通大眾謀劃福利，可有想過上位者的心態嗎？你如果再搞出類似的事件出來，你有想過這款軟體的壽命嗎？”
王巖抬起頭，淡淡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當初你投身政壇的時候，有沒有什麼偉大的理想？”
侯正勇看著王巖，過了一會才道：“現在討論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你不是我，你也沒有經歷我所經歷過的事情。”
王巖點點頭：“確實沒有意義了，那我再問一個，你還是曾經的你嗎？”
這一次侯正勇沉默的時間較長，大概過了兩分鐘才回道：“走丟了百分之二十。”
“這百分之二十重要嗎？”
侯正勇淡淡道：“我能走到現在，就是因為丟了這百分之二十。”
王巖嘆了口氣，道：“我能走到現在，就是因為連百分之一的初衷都沒有丟失！”
侯正勇頓時一怔。
點燃一支菸，吐出一口煙霧，王巖悠悠說道：“在這個問題上，上一次我們就有過簡單的溝通。
我說過，如果你不能在這件事情上發力，那我就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討回公道！
我自然想過後果，一介凡人想要比肩神明，甚至想將神明打落神壇，這種想法怕是任何一人，連想都不敢想。
對我而言，這是一件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可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卻是一件能看到希望、能看到信仰的事情！
所以，哪怕賭上所有，我也必須這麼做！
其實，無論是乾龍也好，李龍也罷，我都會這麼做！
因為，這是我開發微博的初衷。”
侯正勇長舒了一口氣，悵然道：“當初我從一個地方的小職員成為一局之長的時候，也曾有過你這種為天下蒼生請命的抱負。
可當我實踐起來，才知道其中的難處，我自認不是一個好官，但絕對是一個清官。
不止是我，每個人都有受萬人愛戴的想法，可每個人最終都選擇了隨波逐流，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他們不能！”
說著，侯正勇緊緊地盯著王巖的眼睛，語氣加重說道：“知道嗎？是不能！”
王巖點點頭：“我能理解，不是每個人都有孤勇者的氣魄，就算是有，也許也沒這個機會。”
侯正勇鄭重道：“我能感受到一號領導的怒火，褚清淳也讓我帶話給你，為了大局，收手吧！”
王巖眼睛眯起，露出一道狹長銳利的目光，“如果我說不呢？”
侯正勇搖搖頭：“我猜不到後果。”
王巖接著道：“現在連心華社都關注到了，你覺得就算我鎖流，能改變什麼呢？”
“你先把相關訊息撤了，官方會發布一條宣告，先把網友們的瘋狂行為穩住，其他的就不用你不操心了。”
王巖呵呵笑了兩聲：“你知道我真正的想法嗎？”
見他眼神陡變犀利：“我做好了賭上一切的準備！”
侯正勇再次怔住，眼神裡流露著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既有不解也有震撼，甚至還有一抹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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