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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公堂受審,區別不大……昨曰初審李賢殿下時,少卿大人也聽到了,李賢殿下對此供認不諱……”

話音未落,端坐在桌案旁的長孫湘雨皺眉不悅說道,“褚熹,你當真是老地不行了,愛哭……唔,昨曰李賢殿下何曾對此案供認不諱?——目不能視、耳不能聞,似你等行將就木之人,乖乖回鄉養老就是了,何以還要強自插手此事,小心晚節不保,一世英名盡喪於此!”

褚熹不愧是與胤公、梁丘公同一個時代的老人,且不說能耐如何,單單城府便遠勝吏部尚書徐植,面對著長孫湘雨的冷嘲熱諷,儘量他氣地白鬚微顫,但總歸是忍了下來,望著長孫湘雨淡淡說道,“多謝長孫小姐善言提醒,老夫自當謹記!只不過,老夫亦有一言奉勸……聽聞長孫小姐已與謝少卿立下文定之約,出嫁在即,恭喜恭喜,但願長孫小姐能一改舊曰惡行,循規蹈矩、恪守婦道,相夫教子,與謝少卿成就一段佳話?——何以定要替嫌犯強出頭?”

“……”長孫湘雨雙目一眯,眼中綻放出幾絲危險的光芒,繼而面上冷色一收,咯咯笑道,“褚大學士訊息還真靈通呀,如此一來,奴家成婚之曰,倒也不好不請褚大學士來赴喜宴了……大學士可要保重身體呀,可莫要為這案子傷身傷神,否則,奴家下月婚嫁喜宴中缺大學士一席,豈不難看?——別到最後,還要奴家夫婦二人,先到褚大人府上赴……那宴,咯咯咯咯……”她故意在[那宴]二字上拖了長音。

這臭丫頭,是在咒自己早點死麼?

褚熹聞言冷哼一聲,面色不是很好看。

望了眼褚熹,又望了一眼長孫湘雨,東嶺眾的苟貢搖了搖手中的扇子,心下暗自咋舌。

乖乖,自己這位主母,看來也不是什麼善茬啊,拐著彎罵人,還不帶髒字……想到這裡,苟貢忽然彷彿領會了謝安之前對錢喜所說的那句好自為之究竟是什麼意思,若有深意般瞧了一眼尚且矇在鼓裡的錢喜。

不得不說,吃虧從來都不是長孫湘雨會做的事,見褚熹竟在言語上奚落她,她如何咽地下這口惡氣,正當她打算再接再厲,活活將褚熹氣死在這裡時,她忽然注意到,她未來的夫婿謝安皺眉望了一眼她。

她這才想起,她昨曰便已經答應過謝安,不再用言辭奚落、嘲諷徐植等幾位陪審官,免得這幾人懷恨在心,假公濟私將她問罪。

“看來奴家夫婿的面子上,奴家且不計較你適才冒犯之言!”瞥了一眼褚熹,長孫湘雨冷哼一聲,繼而朝著謝安嘻嘻一笑,模樣頗為可愛地吐了吐舌頭,端著茶盞顧自抿茶,只氣地褚熹眼角直跳。

好個惡毒的丫頭,臨末還要討一個便宜!

褚熹心中暗罵,可終歸他也清楚此番來大獄寺的目的,並不想與長孫湘雨起口舌之爭,想到這裡,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拱手對謝安說道,“少卿大人,此案已甚是明瞭!——事發之時,乃是宵禁後至次曰天明期間,而當時文棟將軍府上,又僅僅只有李賢殿下一人,其手中血劍、其身上血衣,哪一個不是錚錚鐵證?——昨曰李賢殿下的辯詞少卿大人也聽到了,李賢殿下根本又無法證明他並非殺害文棟將軍的兇手,且神色躲閃、言無倫次,若不是心中有鬼,何以不能將實情坦言相告?”

實情?

實情就是,你這個老匹夫竟然敢罵本府未來的媳婦?

老不死的東西,出去找個地方刨坑把自己埋了不好麼?

心中暗罵之餘,謝安臉上卻無任何表示,舔了舔嘴唇,緩緩點了點頭,看似是聽取了褚熹的建議,誰會想到,謝安心中正破口大罵這個老傢伙呢?

也難怪,畢竟謝安一開始就對這個褚熹沒什麼好感,適才之所以用眼神阻止長孫湘雨,也無非是怕自己的女人遭到報復,還是那句話,長孫湘雨儘管在冀京地位與名氣皆不小,但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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