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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江,位於長安東南。
早在秦時,此處就開闢了皇家禁苑,宜春苑,並建有著名的離宮,宜春下苑。
開皇二年初,大興城倚曲江而建。
隋文帝猜忌多疑,且迷信風水。大興城東南高而西北地,從風水的角度來說,龍氣傾向東南。後宮由於是設立在北側中部,故而無法在地勢上壓過東方風水。
於是就有當時最為著名的神棍,也就是南袁北盧之中的章仇太翼設法,採取厭勝的手段進行破除。例如,把曲江挖成深池,並隔於城外,圈佔成為皇家禁苑。如此一來,就能保住隋朝的龍氣不受威脅。開皇三年,隋文帝入主新都以後,認為這‘曲’字不吉,於是下令宰相高穎更改。因曲江池中蓮花盛開,而蓮花又雅稱芙蓉。高穎在思忖良久之後,把曲江池改名為芙蓉園,與大興城緊密相連。
池水下游,流入城中,是長安東南各坊水源之一。
到隋煬帝時期,楊廣又讓黃兗在曲江池中雕飾各種飾物,君臣在引曲池之畔,享受曲江流飲的樂趣,更將南北朝時文人士子曲水流觴的故事引入了宮苑之中。
不過,自武德二年始,李淵逐漸把芙蓉園開放,更下令擴大芙蓉園的規模。
如此一來,曲江流飲就不再是皇家獨有的樂趣。皇族、僧侶、平民,胡人都聚集此處,成為長安一道極為獨特的風景線。
武德三年時,關中和中原,漸趨平靜。
曲江池自然就成為長安人頗為喜愛的一處遊樂場所。或登高而樂,或曲水流觴,或泛舟水上,或沿兩岸漫步……陽光明媚,碧空萬里無雲,曲江池畔,熱鬧非凡。
李言慶身著一襲月白色博領大衫,和房玄齡坐在一葉扁舟之上。
沈光艹舟,一襲黑衣。
鄭宏毅在一旁添酒,聆聽李言慶和房玄齡之間的談話。
作為太子宮中的人,鄭宏毅還兼有鴻臚寺丞的職務,秩比從六品。說起來,這也要感激當年他在謁者臺的種種經歷。若非在隋朝謁者檯曆練過,他也不可能成就今曰的職務。當然,李建成向李言慶賣好的成分也包括其中,否則鄭宏毅也很難坐穩。
雖然李淵不承認隋楊的地位,可房玄齡作為一方諸侯的使者,並且是敵對勢力的使者,李言慶和房玄齡的會面,自然需要小心謹慎。身邊得要有個鴻臚寺的官員相陪。名義上是陪同,實際上也有監視之意。只是大家都清楚李言慶的身份,倒也不需要太過關注。但程式上的事情,還是要走一下,省的有人跳出來挑錯。
鄭宏毅身為從六品的寺丞,又是東宮屬員,倒也還算適合。
只是在言慶身邊,也就沒了鄭宏毅說話的權力。當個酒司令,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言慶撩衣赤足,頗有幾分魏晉名士之氣。
而房玄齡也很悠閒,靠著船幫上的桅杆,拼著新釀的宜春酒,全無使者的風範。
“一晃,快十五年了!”
李言慶笑道:“什麼快十五年了?”
“當然是我離開長安,快十五年了……呵呵,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和老杜去找你?那是我自中進士以來,首次離開長安。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房玄齡十八歲中進士,而且是隋朝開國以來,第一次科舉所提名的進士。
此後,他出任羽騎尉,雖然只是一個武散官的職務,卻一直留在長安,等待機會。
骨子裡,房玄齡的長安情結還蠻重。
江南的煙雨雖好,終究比不得這長安的盛世氣象!
李言慶破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如何能不記得?”
當年,徐世績侍立,房玄齡鋪紙,杜如晦研墨,也是他這一世,除了在竇家學舍之外,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言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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