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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主人要就地自殺,他也只能遞上準備好的鐳射槍。
然而這個偉大的人造產物在被迫服從命令的同時,還自作了一個主張——
他從自己的資料庫裡翻出了一段影片,打在慘白的牆上。
十四歲的林靜恆在參加烏蘭軍校的開學典禮,禮堂中播著聯盟成立至今光輝璀璨的英雄史,恢弘而熱血,少年坐在角落裡,注意力時而被吸引,還要假裝自己很酷,每每回過神來,就趕緊裝出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左顧右盼,無意中發現飛在他旁邊的小偷拍鏡頭,頓時露出了惱羞成怒的表情,一巴掌拍下來,把螢幕按黑了。
陸必行呆呆地看著少年那張稚氣未脫的臉,忘了歇斯底里的致幻劑,忘了自己在什麼地方,也忘了眼前身後、暗無天日的歲月。
那天晚上,他把這段不到五分鐘的影片反反覆覆看了上百遍,然後在第二天清晨破曉時,他在書桌上刻下了第一刀,並恢復了湛盧被他禁用的自主功能——
愛德華總長說,自己不在了,就再也沒有人能拉得住他,這話陸必行其實聽進去了。
那個徹夜未眠的清晨,他突然想,林靜恆那麼一個孤高傲慢、說一不二的人,為什麼這麼多年任由湛盧在他耳邊嘮嘮叨叨,從未想過要禁用他的自主功能呢?湛盧這貨甚至還聯合別人坑過主人。
這一瞬間,他終於明白了,獨自拿著利劍走夜路的人,必須要帶上一根鐐銬,哪怕只能鎖住他一根小拇指,也能讓他在無所顧忌、忘乎所以的時候,輕輕地拉上一把。
他答應過愛德華總長,要化為灰燼七次,再死灰復燃七次。
從那次開始,陸必行每到自己無法忍受的時候,就會在桌角上刻上一刀,像是和死者的契約,也像是在給自己倒計時。
也許是“倒計時”這種東西,會讓人產生“這些都有盡頭”的錯覺,他刻在桌角的痕跡,真像是能安撫他的靈魂一樣。
……當然,湛盧自主許可權太高,也有一點不方便,比如詭異的審美和滿屋子的冷血動物。
獨立紀元第三年,年底,第八星系因為漫長的蕭條,深厚的地下文化不可避免地重新冒頭,牽頭的人都是早年“自由聯盟軍”裡有一定地方勢力的人,最早,是這些人讓第八星系緊緊地凝聚在一起,因此陸必行剛開始礙於情面,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很快,蔓延的黑市與官方的矛盾越來越深,黑市成員之間的明爭暗鬥也愈演愈烈,那些曾經在陸信石像下狂飲放歌的人們引爆了一場內戰。
內戰整整打了三年半,在這期間,陸必行把湛盧裡記載的所有關於林靜恆的點點滴滴,全都挖了出來,彷彿陪著他從少年時重新活了一次。而書桌上的刻痕也從一道變成了五道。
這五道或深或淺的刻痕就像是“替死鬼”,拿著刻刀的那隻手,到底沒有剷平陸信石像下的自由宣言。
隨後是獨立紀元第七年中旬——
薄荷成年以後,秉承著星海學院的精神,決定把有限的人生擴充套件到無限的世界,自願加入了“星際遠征隊”,跟一幫瘋瘋癲癲的妄想症患者去探索未知的、沒有躍遷點的域外。薄荷長大了,漸漸明白了長輩們口不對心的教導,當年陸必行本來不肯批准“星際遠征隊”專案,他心裡的星辰大海凝固成了冰冷的導彈和機甲,是薄荷偷偷在他郵箱裡發了一份星海學院穹廬頂下的開學演講,才讓這個冷門的政府專案成功落地。
遠征隊的成果是,找到了幾顆礦產資源豐富的不知名小行星,磕磕絆絆地開闢了一條航道……以及在未知區域發現了一個自然蟲洞活躍區。
區域內,漩渦一樣的蟲洞不斷出現,不斷消失,遠征隊秉承著開拓者不怕死的精神,留好遺言,鑽進了一個蟲洞,十個月沒有再露面,大家都以為他們為好奇心犧牲了,十個月後,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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