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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如果你對他伸出手,他會認為你不懷好意,會在你‘圖窮匕見’之前拿出刀來。”
林靜恆呷了一口甜酒,靠在牆邊,透過夜色看著他。
“慢慢來吧——我今天晚上不想跟你談第八星系,”陸必行抬起頭,“將軍,我長大的地方你可能已經看得不想再看了,你長大的地方呢?”
林靜恆想了想:“你是想聽聯盟中央和七大星系三十年的拉鋸,星系之間的剝削和經濟侵略,還是中央內部各大派系之間的內鬥?”
陸必行哭笑不得:“我聽這些幹什麼?”
“你不是那個……”林靜恆也沒記住愛德華總長自己發明的長頭銜,卡了一下殼,“那個什麼備用總長嗎?可以提前預習一下。”
陸必行發現林靜恆有個了不得的本事,他描述任何一個東西的時候,都能找到一個和原版意思最接近的貶義詞——特殊時期“代理總長”到了他嘴裡,就成了“備用總長”,大概因為剛剛佔過他便宜,林將軍還嘴下留了情,好歹沒說成“備胎總長”……陸必行覺得他那口型一開始是奔著這個詞去的。
“我是‘戰時’統籌顧問,”陸必行說,“不打仗我就不當了。”
林靜恆問:“為什麼?”
“打仗的時候,所有人的生活都被打進了谷底,人們的願望空前一致,就是想早點太平,早點過好日子,這時候能為大家做一點事,我覺得是有意義的,你知道你在改善大多數人的生活狀態,你在朝正確的方向走。但是等戰爭平息,大家休養生息幾年,社會就會像動盪的河水一樣,清濁分開、泥沙沉降,形成新的階層和利益團體,一個政客總不可能站兩個陣營,要從政,就意味著時時刻刻都得代表一方的利益去攻擊掠奪另一方,最後每個英雄都會變成罪犯,我是個幼稚的人,不喜歡這樣。”陸必行想了想,又認認真真地補充了說,“我這個人,除了幼稚,還很懦弱,總想避免爭鬥和衝突,假裝一切都好……這事我自己也知道,以後會想辦法改進,但是天性恐怕不太好改,有時候可能會拱你的火,你……唔,罵我也沒關係,但是不要太生我的氣。”
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沃託標準日,林靜恒大概有三百六十天都很暴躁,但他其實知道,一個人滿身戾氣,歸根到底,只是自己不能和自己握手言和而已,他怎麼有臉要求別人為此改變自己的天性呢?
林靜恆心裡有千言萬語,可是胸口堵滿棉絮,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陸必行輕輕地問:“我不想聽沃託那點狗屁倒灶的事,我想聽你的親人和朋友。”
林靜恆呆了片刻。
陸必行又補充了一句:“除了湛盧和白銀十衛的朋友,在部隊之外,總有能和你一起喝一杯、聊幾句心裡話的人吧?”
林靜恆“嗯”了一聲,沉默了好一會:“……獨眼鷹那樣的?”
陸必行:“……”
這個“朋友”的定義有點過分新潮了,彷彿有殺父之仇和奪妻之恨一般的友誼,也能地久天長嗎?
“我在烏蘭學院的時候,和校醫蘭斯博士關係還不錯,還有幾個同學。”
林靜恆說到這裡,忽然住了嘴,陸必行等了半天,發現他說話像擠牙膏,半天就擠出這麼一句,只好自行追問:“蘭斯博士現在在哪裡,還有聯絡嗎?”
“死了三十多年了。”
陸必行偷偷在心裡記錄——他愛跟年紀大的人混在一起——然後又問:“那同學呢?現在都在幹什麼,是什麼樣的人?”
“不知道,”林靜恆追憶了一下,他整個少年時代所有的光都被那個雨夜吸走了,因此很多事都顯得模糊不清,那些年過得頗為渾渾噩噩,此時忽然提及,他才發現,連所謂“好友”是男是女、是高是矮都想不起來了,只好沒滋沒味地說,“不太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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