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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位於小行星群裡的躍遷點,無論是存在合理性還是它的存在方式,都和開玩笑一樣。
林靜恆的眼角輕輕地彎了一下,露出一點笑意,然而很快又消失,機甲內沒來得及放出來的保護氣體又被緩緩吸回去,他嘆了口氣,仰頭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目光穿過頭頂的熒光草,繼而透過機甲的精神網往外瀰漫,目力所及,盡是厚重的星雲,結著一層又一層、濃霧似的繭,極難觀測。
它就像個隱形的後門,偏要開在最危險的地方。
“先生,”湛盧沉默片刻,對他說,“躍遷點的場構築方式與聯盟如出一轍,推測始建於距今一百到一百五十年之間,但我沒能查到相關資料。”
“你的資料被刪除了——他被軟禁的時候,他們要查你的資料庫。”林靜恆沒有收回目光,輕輕地說,“我不知道他是保險起見,還是那時就察覺到聯盟內部有問題。”
“您是說這個躍遷點是陸信將軍留下的。”
“136年,陸信繞道域外,從索多星附近的秘密航道殺進第八星系,好像從天而降,戰後為了便於管理,當時他用過的秘密航道都過了明路,轉成了正規的聯盟星際航道。”林靜恆說,“文獻上記載詳實,但我不信。那一戰我用不同的方法模擬過無數次,每次都有細微的誤差,所以我一直覺得這附近一定還有一個秘密躍遷點。”
湛盧說:“據我所知,陸將軍呈報給聯盟的戰役說明是經得起驗算的,後來也一直被烏蘭學院當成典型案例。”
“他那篇報道明顯是胡編的,糊弄聯盟軍委那幫紙上談兵的廢物,那上面還寫了他當日駕駛的重機甲是你。”
失憶的湛盧奇怪地問:“不是我嗎?”
“當然不是,長途偷襲怎麼可能會帶你去?你又費電又扎眼,在域外晃一下都能讓星盜們望風而逃了。他當時最多帶了你的機甲核,機身一定不是你自己的,多出來的那點偏差,正好是一次隱蔽的躍遷。”
又費電又扎眼的湛盧感覺到了來自主人的偏見,化為人身,委屈地站在一邊。
他們飄在那一小片真空中,周遭的一切都是沉寂無聲的,時間彷彿已經靜止了。
林靜恆半躺在機甲裡的軟沙發座位上,良久沒有言語,如果不是睜著眼睛,湛盧幾乎要以為他睡著了。漫長的太空軍旅生涯少見光照,即使已經離開白銀要塞數年,他的臉依然帶著那種太空軍人特有的蒼白,據說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環境會引發人類的不良情緒,伊甸園每週都會檢測並調節太空軍的激素與情緒水平,只有他堅持遮蔽伊甸園,像個固執得不肯融入人類社會的孤狼。
“我小的時候,一直想成為一個像陸信一樣的人。”林靜恆說,他重新開啟基地的監控螢幕,翻找著其他鏡頭的影片記錄。可惜基地的監控攝像頭太少,翻了半天,他只看到了各個角度的狂歡,卻沒能找到淹沒在燈火中的那個人,這幾乎讓他有點失落起來。
湛盧說:“就我看來,您的才華並不亞於陸將軍。”
“才華又不值錢。”林靜恆說,他孤獨地徘徊在隱形的躍遷點之間,在先人遺蹟前,看著監控記錄裡望著懸浮熱電站微笑的老人,“陸信是聯盟自由宣言的忠實信徒,他的信仰曾經堅固得像石頭一樣,他熱愛聯盟,熱愛新星曆文明,永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站出來,什麼時候該捨生忘死。”
湛盧抬起眼看著他,碧綠的眼睛顯出了些許懵懂的天真意味,讓林靜恆幾乎想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
他想:可我並不愛聯盟。
他對聯盟中的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人都毫無眷戀,他對自由宣言嗤之以鼻,把白銀要塞和七大星系當成一個巨大的博弈場。
多年來,他一方面代表聯盟中央,對要求軍事自治權的各大星系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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