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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江穗月見到了今年第一場雪,在凌晨兩點半的大街上。
她赤著腳,腳底心的涼意直鑽,每走一步便清醒一分。
負氣離開不是她的個性,早知道就應該在酒店開間房。這座城市真是可怕,這麼晚了打車的人還排長龍。
她衣著奇怪,吸引了不少人圍觀,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衣。
髒了的內衣褲被她扔了,此時他的睡衣毫無阻擋地摩擦著她的肌膚,那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氣味。
江穗月越想越氣。
“一起玩玩啊。”突然有個酒鬼衝上來,說著就要摟住她。
江穗月躲過,罵了一句:“醉成這樣小心被爆菊。”
她加快了腳步,心想,這筆賬她記下了,何晉深遲早要還。
隔天,毫不意外地感冒了。
38.5℃……看著額溫槍的數字,她懨懨地又躺了回去。
“我要請假。”她給賀闖打電話。
“怎麼回事?感冒了?”她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嗯。”
“好好休息。”
吃了藥,又給自己泡了包麥片,她呆坐在飄窗上看雪。
江州市冬天再冷也不會下雪,到這邊讀書之後,她才第一次看到雪。
她討厭冬天,卻喜歡下雪天,雪越大,她越開心。
**
這邊,會議室內。
“江經理又請假了?”何晉深問。
許允之聽到他把“又”字念得極重,抱歉地笑笑:“何總監,江經理身體不舒服。”
“哪裡不舒服?”
“好像是昨晚著涼,感冒了。”賀闖替她解圍。
何晉深一愣:“我們開始吧。”
門鈴聲把江穗月吵醒。
門開啟,賀闖的臉出現。
“來看看你。”他笑道。
見她神色黯然,他問:“看到是我,失望了?”
江穗月讓給他進。
“我這算工傷。”她嗤笑一聲,去倒水喝。
“什麼意思?”賀闖走過來想摟住她。
江穗月沒力氣掙開,由他摟著,直到他的手快摸到胸時,才淡淡道:“你當我是什麼?雞都沒我這麼累。”
他的手放下:“怎麼好端端就感冒了?”
腦子裡浮現出何晉深那張臉,但她什麼都沒說。
**
下班了,何晉深無處可去,他的家不在這裡,也沒幾個朋友。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酒店那間客房。
在得知公司要收購榮達時,他本沒放在心上,直到有天不經意一瞥,看到資料上江穗月的臉,他才自薦,接下這個專案。
這麼多年過去,他以為再見她時,他能做到淡然對待,可事實不是這樣。當電梯門緩緩開啟,他看到站在賀闖身後的她時,他才發現……這麼多年,那些虛擬的怨恨都沒有見到真人時,來得真切且洶湧。
如果兩人能永遠做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他可以努力按壓住心底的怒恨,繼續過自己的人生,可偏偏要讓他看到那份資料。
他也說不上理由,為什麼要來東亭市,為什麼要見她。
他可以接受江穗月變成任何樣子,但就是無法接受她又想把他當傻子玩得團團轉。
昨晚,她明顯是有備而來。
他曾想過將計就計,可是不行,當他對著她那張臉,往事一幕幕,不受控地鑽進他的腦子裡。
眼前的她跟8年前的她是不是同一個人?他辨別不了。
他怕自己會失控,所以趕她走。
雪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何晉深關了電腦,打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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