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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扔下棋子,打趣道:「如何?聽說你娶的可是位嬌滴滴的美娘子,艷福不淺。」
尉遲瑾扯唇嗤笑了一聲,並未回答,而是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幽幽地:「你倒是還挺有閒心看我笑話。」
月白錦袍男子,正是尉遲瑾的好友,洛安王府全家捧在手心上的混世魔王——晁韶。
晁韶在上京就是出了名的風流公子哥,連尉遲瑾跟他呆得久了,也落得個風流之名。但相比尉遲瑾,晁韶的風流是真風流,光紅顏知己就有好幾個,而且還經常是醉花樓頭牌玥婷姑娘的座上賓。
這次也是因為晁韶好死不死惹了點風流債,所以跟著尉遲瑾下江南躲債來了。
聞言,晁韶不甚在意地飲了口茶,欠欠地說道:「自然,我可不比之逸兄,往後便是有人管著的有婦之夫了。」
「她不敢管。」
尉遲瑾懶懶地往後一靠,雙腿交疊,臉上不經意地流露出天之驕子的傲然之氣。
「哦?」晁韶放下茶盞,很是有幾分興致:「即是去見過了,可還令你喜歡?」
尉遲瑾想起蘇錦煙的模樣,說不上喜歡,但不知為何,她那雙清麗明亮的眼睛卻令他記憶深刻。然而,驀地又想起剛才自己在她面前出了糗,冷嗤一聲道:
「家族聯姻而已,所幸她還算有幾分姿色,娶誰不是娶?」
船行了大半個月,這期間,尉遲瑾除了第一天來見過蘇錦煙,之後便再無蹤影。
蘇錦煙也依他之言,一步也未曾出過屋子,皆是跟自己的丫鬟霜凌窩在室內。偶爾看看書,偶爾做做針線,也偶爾開個賭局贏丫鬟們點碎銀錢。
直到快到達京城的前一夜。
霜凌鬼鬼祟祟地抱著個匣子進來,憋紅了臉半晌才說道:「小姐,嬤嬤讓奴婢將這個交給您。」
蘇錦煙正坐在鏡前拆髮簪,聞言,轉身接過匣子,疑惑地問:「是何物?」
「小姐看看就知道了。」霜凌支支吾吾地:「嬤嬤說了,讓小姐今晚仔細看一遍,務必熟悉熟悉。」
蘇錦煙開啟蓋子,見裡頭躺著兩本書冊,上頭也未署名。又見霜凌紅著臉頰的模樣,奇怪地拿出來翻看。
只翻看了那麼一眼,她瞬間僵住,隨後,臉頰也肉眼可見地泛起了紅暈。
原來那書冊不是別物,而是避火圖。圖片和文字穿插,解說得極其細緻直白。
蘇錦煙緩了片刻,忍著將書冊扔出去的衝動,強自鎮定地一頁頁翻看起來。過了好一會兒,蘇錦煙才將書冊合上,問道:「嬤嬤還說了什麼?」
霜凌說道:「明日咱們就要進京城了,嬤嬤和二老爺他們即將返程,囑咐您到了國公府好生服侍夫君。」
蘇錦煙點頭,突然有點悵然起來。
她六歲母親去世,去世的第二年,王氏便又懷了身子。算命先生說是個兒子,父親便一改髮妻去世的悲痛,開始沉浸在即將有兒子的喜悅中。
王氏頗有手段,生了兒子後也不知用了何法子,愣是哄得父親將她扶正當了繼室。王氏原本是母親身邊的陪嫁丫鬟,後來趁父親醉酒,爬床大了肚子。也是母親寬厚,讓她生下孩子,還給她抬了妾。
興許是自身經歷不光彩,王氏被扶正後,學著正室夫人賢良的做派到處籠絡人心。但明面上大度和藹,私底下對她卻是處處為難。父親雖也疼愛她,可男人向來不管後宅之事,更何況王氏是個頗有心機和手段之人。
因此,她從小便清楚,要想好好生存就得討好怡安堂的蘇老夫人。
蘇老夫人喜歡乖巧的,她便是乖巧的,喜歡知禮端莊的,她便是知禮端莊的。
所幸她有幾分聰慧,蘇老夫人對她還算滿意,平日裡將她帶出門應酬,誰人見了都要豎大拇指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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