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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如何說?」蘇穆知裝傻。
尉遲瑾定定地看了他兩眼,也不戳穿,解釋道:「前兩日她留下一份書信便離開了。」
蘇穆知挑眉,故意問:「是何書信?」
「一封」尉遲瑾咬牙暗恨,頓了下才說道:「離別信。」
蘇穆知瞧了瞧他的模樣,又若無其事地在棋盤上落下一顆子:「實不相瞞,我這個侄女最是個有主意的,她要去哪裡從不會與我說。」
尉遲瑾抬眼:「六叔真不知?」
「不知,」蘇穆知坦然與他對視,片刻後又說道:「不過,你既喊我一聲六叔,那我便提點一句。」
尉遲瑾放下棋子,起身退後一步,長長地作了個揖:「還請六叔直言。」
「八個字,」蘇穆知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何意?」尉遲瑾蹙眉不解。
「這個嘛,」蘇穆知高深莫測地笑了笑:「你若有心,便好生琢磨。」
說完,蘇穆知撂下棋子,瀟灑出門了。
耿青進來問:「世子爺,蘇六爺的意思是讓咱們繼續等嗎?」
這幾日,世子派人到處查世子夫人的訊息,皆沒人清楚她去了哪裡,連蘇家也快馬加鞭來了信說未曾見過世子夫人的身影。
想了想,他又提議道:「世子爺,何不妨去公主府問一問?」
尉遲瑾站在臺階上,盯著虛空的遠門,搖頭道:「婉儀公主也不清楚。」
「世子怎會知道?」
「連蘇穆知都不清楚,那其他人更不可能。」
「那」耿青也頭疼:「接下來可如何是好。」
思忖片刻,尉遲瑾吩咐道:「將之前世子夫人去的那些地方再仔細查一遍,尤其是那個素芳閣。」
玉苼樓。
春光瀲灩,映入敞開的格窗落在金絲纏花的筵席上。垂簾外,兩名歌姬坐著撫琴弄曲,垂簾內,李文州打著節拍聽得愜意。
而對面之人,張揚且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明明是錦袍玉帶、俊朗風流的貴公子,卻偏偏沉眉冷眼,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尉遲瑾耐著性子聽了兩曲,最後忍不住將手上的摺扇重重地丟在桌面,簾子外頭的琴聲立即停了下來。
李文州好笑地問:「誰惹著你了?」
尉遲瑾沒說話,兀自端起杯茶來飲,隨後說道:「堂堂少府尹,卻如此縱情聲色,京兆尹就這般閒?」
「哎——」李文州打住他,糾正道:「閒情逸趣而已,可不是縱情神色。若是讓我家那小嬌嬌知道了,可了不得。」
李文州噙著笑,兀自嘆氣:「近日她著實愛折騰人,不是央著我陪她聽戲,就是央著出門遊湖。我今日為了出來陪你,可是費了好些苦心。」
「」
尉遲瑾聽他這些酸掉牙的話,越聽越上火,加之對比自己近日悽苦情境,心裡的火氣更甚。死亡凝視了李文州許久,在他漸漸停下後,冷聲問:「你故意的?」
李文州不緊不慢地朝外頭揮手:「你們都下去罷。」
「是。」兩名歌姬起身行禮,退了出去。
李文州才道:「不就是和離嗎?依之逸兄的人才,只要你說一聲,上京的貴女排著隊當你繼室。」
「你說的是人話?」
「不然呢?」李文州笑:「人都走了,你能如何?」
尉遲瑾拉著臉,面無表情地說道:「自然是找到她。」
「找到了又如何?」
「不如何,」尉遲瑾沉聲道:「她擅自和離的事,我自然要一筆一筆地與她算清楚。」
「算清楚之後呢?」
尉遲瑾一噎,別過臉去看窗外默不吭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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