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釵環琅琅間,周承望自皇帝墨色雲鬢間摘下一支栩栩如生的桂花簪,翡翠薄片為葉,金絲攢珠為蕊。小王爺修長的手指仔細拈著那支桂花簪子,巧思奪目,素來喜好風雅的小王爺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可比那花簪更加惹眼的,是那勾起輕笑的朱唇,分明是一語成旨天下行傳,卻笑得叫人心旌盪漾。

周承望心上一動,俯身便吻了上去。

都說皇帝鋪張驕奢,可初識時她卻只著一身素裙喂貓而已,都說皇帝狠辣冷血,可吻上去時,嘴唇依然是那麼柔軟溫熱,帶著些許女兒家好聞的脂粉香氣而已。女皇的傳言雖多,周承望在心中嘆道,如今一聞,方知眼見才為實。

她並未推拒,周承望便扶著皇帝的肩頭側著臉去繼續吻著。宛平王與皇帝同歲,卻不曾議親,見過的美人無數,直至今朝才臉皮發燙地想著,不過一吻,卻已美好得讓眼中他物黯然失色。

正欲深入,金玉露卻又笑了起來,她伸手捏著周承望的下頷從容推開,張口便是調笑:“朕命宛平王卸釵環,宛平王這是做什麼去了?”

說著,又伸出拇指替周承望擦了擦緋色的唇角:“染上口脂了,宛平王。”

再風姿卓然的公子,一勾便是失神大亂。

許是夜宴時飲的美酒衝上了頭,周承望反握起金玉露的手,伸出舌頭舔了舔那擦拭他嘴角的拇指,手上稍微用點力,一偏頭便動情地將她的拇指含進了嘴裡。

金玉露美目一眯,輕輕地“嘶”了一聲,背脊酥麻。

“宛平王喜歡這樣麼?”

她饒有興味地調笑著,另一手勾著他的外衫領口往長明殿後殿走去。溫熱的嘴唇含著那細長白皙的拇指,舌頭也放肆地舔弄著,行至紫檀龍榻前,金玉露笑著將周承望推倒在榻上,忽地用上了手勁,大拇指狠狠攪動著唇舌,掌骨按著他的下頷只准他嘴唇大張,居高臨下地坐在他大腿上,看著他眼神迷亂,直至小王爺的嘴角難以自控地流出些晶亮的水液,這才放開他。

金玉露閒適地扯起周承望的衣襬擦著手指上的水液,咯咯直笑。

周承望臉色發紅,帶著些被欺凌了的委屈和不忿,抬袖擦了擦唇角,起身便把坐在他大腿上的金玉露打橫抱了起來放在床榻之上,兩手撐在金玉露身側。

年輕的皇帝笑得更厲害了,清麗婉轉的聲音調笑起來便如歌聲一般:“怎麼,宛平王要欺凌君上?”

“不是陛下留臣下來的麼……”

“是,是我留周承望下來的。”

上一次金玉露直呼他的名字,還是朱雀門上揮劍怒罵,要他拿命來賠罪,如今卻是柔和的語調,甚至居然以“我”自稱了,周承望睜大了眼,眸上亮光輕顫。

他少年時也聽說過華儀公主和玄甲軍統領的傳聞。初見時他驚豔於金玉露的穠豔高華拒人於千里之外,可現在她躺在這龍榻上,柔柔地笑著對他說話,周承望一下就領悟了,為什麼宋微螢願意為她遠離故土經年鎮守大衍以北,甚至願意為她拿命去搏。

奉天殿的龍椅之上,端坐的分明是神女,無論是宋將軍、他還是那小近侍,不過都是凡夫俗子罷了。

華服皆褪,珠釵盡散。

金玉露坐在榻邊,扯著周承望髮髻上的飾帶,迫著剛剛脫掉衣衫的小王爺乖順地躬身下來,修長緊實的小腿在他健壯的腿上故意磨蹭勾引著,惹得未經人事的小王爺心火大動。他湊得更近了些,鼻尖輕輕地碰了碰,金玉露便笑了起來,平日裡銳利的目光也變得如水一般。

“宛平王府的千金貴女從前送進了神都,現在小王爺也入了長明殿,周承望,你說這算不算命啊,嗯?”

明明已經脫掉了赴宴的繁瑣華服,周承望現在卻覺得渾身燥熱了起來,額前也冒了些汗珠。被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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