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神都一夢金如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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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明殿正殿廊下,暴雨傾瀉如同撒珠。鎏金爐裡焚著香,輕煙嫋嫋間,君王慵懶斜坐,俊俏的年輕人端正地奉盞站在她身邊。殿內侍候的宮人們小心謹慎地做著事,卻也忍不住偷偷地瞄一眼殿外這畫卷之景。
御前伺候的大多是年輕姑娘,金玉露對朝臣常有刻薄挖苦之語,對宮人卻十分寬和。御前的小宮人犯些無關緊要的錯處,發著抖跪下時,女皇也都是笑眯眯地寬慰,很少責罰。宮中人人都說,能伺候當今聖上是莫大的福分。
更何況,陛下的身邊還有一位光風霽月的薛奉大人。從前宮中是從未有過薛奉大人這樣的男子的。中宮空懸,又無太后,執掌整個後宮一應事務的便是這位薛奉大人。雖然大家心裡都清楚,他哪能比肩皇后,說得不好聽些,他不過是女皇身邊沒名分的面首。可那薛奉大人模樣又俊俏做事又妥帖,說話做事都讓人如沐春風,面首又如何,哪位小宮人不喜歡這光風霽月的小郎君?
若說起面首,另一位威震八方的宋將軍也是女皇的裙下臣,甚至還是皇太女的生父。可宋將軍生了張薄情寡義的臉,又總是面若冰霜,他不喜歡宮人近身伺候,宮人們也都怕極了他。
姑姑們說,若說薛奉大人是春日的暖陽,宋將軍就是極寒的堅冰。每年宋將軍回朝述職的時候,御前的宮人們簡直大氣都不敢出,那可是把頭顱扔到金鑾殿上來滾了一圈的殺神,他披掛著重甲穿著身玄色的大氅,大雪片片落如席,高大威武劍眉星目的將軍立於金鑾殿前,像一具兇狠而堅定的石獅子。
“要我說,薛奉大人真是這世間最和善的男子了,去年我不小心把宋將軍喜歡的那隻青釉刻蓮瓣紋碗摔碎了,你可不知道,當時宋將軍那臉色可嚇人了,幸虧薛奉大人出來幫我擋了一劫。”
“可惜呀,薛奉大人就是脾氣太好了,要是薛奉大人也像宋將軍那麼凶神惡煞的,鬧鬧脾氣,說不定陛下也會多在乎他幾分呢?”
“御前伺候這些個渾話也是說得的?”年歲長些的宮人走過來,在兩個小宮人額頭重重地彈了彈,教訓道,“我看就是陛下脾氣太好,把你們給慣成了這嘴上沒個規矩的樣子!都出去思過!”
小宮人們連忙唯唯諾諾地縮著脖子溜走了。
出言訓斥的是長明殿的掌事女官朱蕊。金玉露登基八載,從前在蕭貴妃跟前得臉的宮人都被她安排了眼不見心不煩的去處,放了許多年長些的宮人出宮又選了些新的進來,如今宮中得力的都是些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了。正如這位朱蕊姑姑,十八九的年紀,臉皮還帶著些姑娘家未脫的稚氣,說話做事竟比些老嬤嬤們更利落得體遊刃有餘,既讓人覺得敬重畏懼,又不使人覺得她端架子。
可多年前,闔宮敬重的御前女官朱蕊姑姑也還只是個被震怒的蕭貴妃嚇破了膽的小姑娘,她跪伏在殿外滿面驚淚顫抖不已,華儀公主翩然而至,叄言兩語把蕭貴妃堵得說不出話來,小小的朱蕊想,這位年少的殿下真好似神女下凡。
“陛下,該歇息了。”朱蕊行至殿外,頷首垂目。
雨夜下,滿宮燈火明滅盡數映於金玉露眼底,她託著腮,慢吞吞地應了一聲,“好”。
皇城暴雨,神都不夜。
歌舞喧嚷人聲鼎沸的歌樓之上,世家子們飲酒作樂面紅耳赤,舞姬月姬宛若畫卷之中走出來的妙人,巧笑倩兮,香風盈袖,鳴鶴臺堆金砌玉養出來的姑娘,一笑便能醉倒半個神都。
“殿……唉喲,少少少爺!這神都可真氣派,這都子時了,還跟剛入夜似的!”
懶坐在高樓之上望著下頭舞姬表演的年輕人慢慢地喝著酒,拈起手頭的摺扇便不輕不重地拍了拍隨從的額頭。
“神都倒也不錯,可惜啊,都說鳴鶴臺的美人最多,我看哪——也就一般。”年輕人一雙鳳眼斜睇著,眼波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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