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透鏡：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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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成為首領而不是止步於普通成員的理由、執行的手法，都齊全了。”

最後的四個字念得節奏和力度都很到位，表示她的發言告一段落。

“邏輯上大概沒問題……那‘首領為什麼要在那種時候選擇對組織攤牌’這個時機問題呢？”魏行雲挑起一邊眉毛，“你該不會想說……”

“因為全界會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啊！如果實驗已經結束了，那麼全界會普通成員就失去意義了。”周笑笑口氣頗有反派風範。

“這解釋也太單純了，又不是打遊戲。”魏行雲搖頭。打從剛才起，腦袋就有種效能兩極分化之感，敏銳但抓不住結論。

“當然也有其他影響因素存在，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不只是偏激，而且還有種割裂感……”魏行雲費勁地尋找措辭，“為了實驗而加入極端團體並爬到首領的位置，做法太超脫實際了。為何在眾多選項中義無反顧不留退路地就選擇了其中一條——這不成了另一種形式的時機問題了嗎？”

“是選擇在先、義無反顧在後。”她糾正道，“選的時候不需要義無反顧也要不了那麼誇張，但既然已經選完了，到了該拋棄的時候還是果斷點最好。”

——成本的選擇？拋棄的態度？

魏行雲想反駁卻無從駁起。世界觀的差異顯然沒法透過臨時的口舌之爭解決，依照周笑笑的思路好像也確實成立。即使自己的世界觀才更正確，判斷更合常理；但如果崔離岸與周笑笑思維方式相似，崔離岸就是會這麼做，那麼錯的仍是自己。

——周笑笑好像很認可崔離岸的“拋棄”。也許她能當上全界會高層，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和崔離岸的價值觀相近。

——價值觀相近。周笑笑也有類似的童年經歷嗎？

——跑題了。崔離岸，崔離岸……

不祥。

突如其來的、朦朧而強烈的預感。不，連預感都不是，更像是“知識”。

不理解、不明白、也無法訴諸言語，只是知道，就是知道。

往左偏頭。

一塊石頭呼嘯著自後方射來，擦著右耳飛過，直入眼前的黑暗。

魏行雲扭頭、轉身，右耳的痛感呼應般傳來。

看不見任何人。

——襲擊者在可視範圍外。

——是……

“溫落？”

周笑笑訝然。

“——好久不見。你穿五顏六色的衣服還真好看吶，周笑笑。”

一身黑衣黑褲的男人緩步走進魏行雲的可視範圍，身上的亮色除了面板就剩手腕上的青色手環。他的口鼻隱藏在防毒面具下，音色失真。

“多謝誇獎。”周笑笑挪了挪腳後跟，沒有選擇逃跑。

“首領特意放你一馬，你也真不領情。要依我說，你的事該放在度假村火災前解決。”人造超能力者將腳步放得更慢，鞋底碾過路面，僅有細微的沙沙聲。

“這也叫放我一馬嗎？先連喘口氣的時間都不給我。”周笑笑張開雙臂，擺出無所謂的大方姿態。

“嘴硬就沒意思了。”溫落道，“都這種時候了，不如示個弱求個饒？”

他領口處的面板可見黑色的紋路，那是使用超能力的標誌。“錄”的身體能力提升。

魏行雲嚥下一口唾沫，隨即才意識到自身的存在，理解眼下的突發情況。

“唉，那能否不吝賜教，你怎麼找過來的？”周笑笑問出了這麼個問題，恰與魏行雲的思考同步。

如果是從他們出了警察局就開始尾隨，那麼同行的齊鳴飛應該會有所察覺。

不止是這樣，襲擊周笑笑的傢伙才被捕，而周笑笑從遇襲到離開警察局都有齊鳴飛陪同，溫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