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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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許曉停頓了，張軍也很有耐心的等著。

過了幾分鐘，許曉才再次開口說道：“雖然是異地戀，但是並不影響兩人的感情，直到那天，男孩來看女孩，出了車禍，七年！七年的牢獄就換了一條活著人命，你覺得公平嗎？”

“法綠並不能讓所有人滿意，或許有時候並不公平，但是並不能否認它的存在”

“張隊，你不會以為我是因此報復社會吧？放心吧，我沒這麼不堪，我之所以變成這樣是因為那個人，他給了我一次機會，一次能把男孩帶回到我身邊的機會，我同意了，我替他作假證，看著他們犯罪，只要他能回來就好，後來男孩還是死了，我的心也跟著死了，直到我遇見了你”

“你不會喜歡我吧？”

一時間，許曉沒忍住笑了出來，張軍自己也跟著笑了出來。

好不容易笑累了，許曉才再次說道：“真沒想到，張隊你還有這麼逗的一面，我之前說過，你就跟火焰一樣，可以溫暖別人，同時也會驅散身邊的黑暗，而我已經身處在了黑暗之中，你的存在只會讓我看到自己的醜陋跟不堪”

說完，許曉突然一拳打碎了後面的窗戶，只要她願意就能從這跳下去，二樓的高度並不會摔死人。

張軍並沒有阻止她的行為

等在門外的同事聽到聲音當即就衝了進來

許曉並沒有跳下去，而停在了原地

張軍眼神示意後，幾個同事又一次退了出去

“張隊，你是真不怕我逃啊”

“我相信你，你不會逃的”

“張隊，你確實是相信我，不是相信你的同事？我想你已經讓人在下面等著了吧？”

“都有”

張軍並沒有反駁，就跟她說的一樣，樓下確實有二隊的同事躲在暗中。

許曉自嘲地笑了笑。看著手中的小刀再次說道：“張隊，說實話我累了，一錯再錯真的很累，我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或許是因為我貪心吧”

“你還有機會，以後的路還很長”張軍再次勸道

許曉轉移話題說道：“張隊，最後我問你一個問題吧，你後悔嗎？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被抓，我會作為一個好警察一直活下去，你只需要閉一隻眼，就不會有今天的事，誰都不會知道過去發生的事情，爆炸案已經結案了”

張軍平靜地搖了搖頭，這個選擇他已經做出過很多次，甚至到了麻木的地步。

許曉也預料到了這個答案

“那我祝張隊不忘初心”

尖銳的匕首刺進了胸口，精準地刺中了心臟，鮮血從許曉嘴角流出。

“許曉！”

張軍慌了，他沒有想到許曉會做到這一步，寧可自殺也不認罪。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許曉看著朝自己跑來的張軍扯出了一絲微笑。

門外的同事聽到張軍的大喊又一次衝了進來，看到倒地的許曉當即就拿出手機撥通了急救電話。

局長也是走了進來，朝張軍詢問道：“還是跟當初一樣嗎？”

同樣的事情，在當初的李警官身上，張軍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而今天張軍依舊做出了同樣的決定

……

第二天

馮墓看到了電視上的新聞，並沒有發笑也沒有感到同情，只是平淡的換了個臺。

……

許曉也是孤兒，並沒有人來認領她的骨灰，張軍承擔了這個責任。

張軍將她葬在了跟李警官一樣的公墓中

同樣都是警察，同樣都能算稱職，但是都有不被人原諒的過錯，並沒有資格成為烈士。

今天張軍請了一天的假，獨自一人坐在許曉的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