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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收拾凌亂的現場。

跟珞蔓隔了一條街的街角,一輛黑色的車停在樹下,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剛點燃的煙倚靠在窗邊。邵景淮的眉頭深深皺著,菸草的味道也不足以叫他心內舒坦。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開了燈的珞蔓婚紗,他沒有離去的原因並不多,大概僅僅只是因為——怕走了的南燻折返,又怕那一晚的事再次發生。

其實他多少有些慶幸,那一晚傅遇津來的及時,所幸白以橙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如果白以橙怎麼樣了,他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宋敏雅。

一根菸盡,白以橙也從珞蔓出來了。

邵景淮看著她鎖門,看著她走到路口攔了一輛計程車。邵景淮扔掉手上這根菸,關上車窗,發動車子緊隨白以橙坐的那輛計程車而去。

白以橙坐在後座上,拿著紙巾壓著自己額頭的傷口,看起來很沒有血色。司機師傅透過後視鏡看了看她,關心地問:“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沒事,謝謝。”

白以橙家裡有備醫藥箱,消□□水什麼的都有,況且她也不想去醫院。

這幾天發生這麼多事,真的是流年不利。已經消失這麼久的南燻再次出現,他的放不下,對她來說,更像是一種負擔。年少時愛過的人,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些美好的回憶,可惜那些回憶被後來的痛苦所取代,湮沒在歲月裡。

現在白以橙根本無心再去想南燻,單單一個邵景淮,就足以叫她輾轉難眠了。她本來不想強人所難,可是是那次邵景淮的應約,讓她相信他對她是有好感的,所以她才沒有放棄。

現在好像遲了,就算是白以橙想要放棄,但頭一次覺得這麼難。

以前學習考試工作,從來沒有覺得難,唯獨邵景淮,讓白以橙嚐到了什麼叫做無可奈何,什麼叫做無能為力。

☆、第二十一章

凌晨的房子被夜色侵襲,客廳寬大的液晶電視顯示屏一直在重複著同一個畫面,邵景淮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地想了很久。他疑惑白以橙說的話,找人拿到了那晚她出事時的監控錄影,看完才明白白以橙到底是什麼意思。

原來她在認為那輛紅色跑車裡的人是他,她在認為他對她視若無睹,她在誤解他。

邵景淮抬手摁了遙控器,關了電視。房子瞬間又陷入一片黑暗,他沒有開燈,好像是更習慣這種黑暗和孤獨。其實他並不關心別人對他的看法,因為他人的眼光都影響不到他,可是當知道白以橙將他劃為沒有良心的那一類人後,他反而有了想解釋的*。

好像白以橙是個特例,他不希望被她誤解。但是再仔細想想,覺得這樣反而更好。反正他們不可能有任何可能,白以橙能因為這樣而放棄他,他求之不得。

想是這麼想,但邵景淮卻覺得哪裡有些苦澀。現在的黑夜,怎麼都如此漫長,他想看到黎明,又害怕黎明。

旭日初昇,炎熱的夏季早晨有幾分燥熱。

蘇奈趕著時間,牽著貝貝的手把她送往家附近的幼兒園,兩個人一大一小,邊走邊說著話。就要拐個彎到幼兒園時,蘇奈突然停住了腳步,牽著貝貝的手驀的收緊。

傅遇津的車就停在街角,車窗搖下一半,露出那張英俊的臉,看不真切,如同那個夜裡。他的眼神從蘇奈的臉移到她牽著的貝貝身上,眼眸裡的深意叫蘇奈心下一緊張,把貝貝往身後藏。

不諳世事的貝貝吸著手上拿著的牛奶吸管,笑嘻嘻地抬頭跟蘇奈說:“媽媽,我喝完牛奶啦~”

傅遇津的目光瞬間犀利起來,就是這瞬間,蘇奈的心虛無處可藏。

佯裝無事般送貝貝去了幼兒園,蘇奈坐到了傅遇津的車裡。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兩人陌生疏遠,但這樣的距離對她來說已經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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