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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緊盯著陳洛陽，嘴唇動了動，但沒有發出聲音，轉而看向半空中的天河。

天河裡一陣靜默。

另外一邊則有聲音響起：「至尊閉關太久，沒人再認得他老人家出手嗎？」

暗金色的巨大神魔相消失後，露出一個男子身影。

男子相貌平凡，身材單薄，看起來文質彬彬，彷彿私塾裡的教書先生一樣。

若非親眼所見，很難將他同方才那威猛如魔神一樣的形象聯絡在一起。

但在場眾人都認得，這個瘦削文雅的男子，正是紅塵古神教總教的當代教主，「再世神魔」江懿，同血河老祖、扶桑島主、蒼龍島主等人一起並列紅塵魔道十大強者。

看著外觀不過三十來歲模樣，他實則已經執掌古神教多年。

「至尊閉關之時，你也還沒出生。」對面的金光火海里，隱隱有個頭戴冠冕身穿龍袍的身影出聲說道。

江懿對楚皇的話不放在心上，淡淡一笑：「我確實沒有，不過在場的人裡有，便足夠了。」

烏黑龍威祥雲之上，老嫗笑吟吟說道：「恭賀至尊出關，並得佳徒。」

楚皇聞言，沒有說話，也沒有看老嫗和江懿，而是看向那沉默的天河與血河。

天河之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這一刻響起：「恭賀至尊出關。」

他聲音中，隱隱流露出疲憊。

而另外一邊的血河裡，也有聲音徐徐說道：「恭賀至尊出關。」

楚皇面孔籠罩在金色的火光下，看不真切模樣。

唯有一道凝練如實質般的目光，仍然在注視陳洛陽。

他視線不曾移開，口中說道：「恭賀至尊出關。」

小西天的普慧方丈嘆息一聲，雙掌合十：「恭賀至尊出關。」

「……恭賀至尊出關。」扶桑島主深吸一口氣後，終於也沉聲開口說道。

陳洛陽站在原地，面色如常，但懸著的一顆心並未放下。

他白玉瓶中先前積累的暗金瓊漿，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

如果面前這些巨頭人物再出一招，他恐怕沒有足夠力量支撐黑鏡再做抵擋。

眼前這一關，才只剛剛過了一半而已。

他分出心神，融入黑鏡「左眼」中。

眼前團團星光裡，可以清楚看見有八枚極為巨大的「星辰」，正聚攏在一起。

這些「星辰」，在整個星空下，都極為巨大，罕有其匹。

其中一枚「巨星」上，還殘留有自己上次接觸對方留下的痕跡。

這枚「巨星」，無疑正象徵著曾經接觸過的蒼龍島主。

而跟她在一起的其他七枚「巨星」，自然便是天河老劍仙、血河老祖、小西天方丈、北冥劍主、紅塵古神教教主、楚皇還有扶桑島主。

平時，陳洛陽沒法分辨這些「星辰」究竟象徵了誰。

但現在，這幾位巨頭聚集在一起，交手大戰。

哪怕暫時罷手，各自後退對峙，氣機仍然交纏在一起，所以在黑鏡「左眼」呈現的星空之下，象徵他們的八枚「巨星」也都聚在一起。

甚至還有一枚極為微小，跟他們相比細微到幾乎難以察覺的小「星辰」，陳洛陽也能分辨出，那是現如今只有第六境的應青青。

雖然除了蒼龍島主外，陳洛陽仍然分不清這些「巨星」具體誰是誰，但眼下已經給他提供了機會。

這麼多位大佬在一起，想把他們全部攝拿，沒有任何希望。

甚至分批攝拿，兩個兩個來，都沒什麼希望可言。

攝拿一個，已經是極限。

但如果一個一個來交談，則難免惹人懷疑「魔尊」的實力。

不過，雖然不能全部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