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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夢然驚:“小姑娘你挺暴力啊。”
陳暖冬回:“我這叫斬草除根。”
周夢然反問:“你不是不嫌顧望丟人麼?那林季川知道了又怎麼樣?你怕他去跟你媽告狀?”
“他不會跟我媽說。”在打小報告這方面,陳暖冬還是比較信得過林季川的為人,但別的方面就不敢保證了,“我是怕他去找顧望的麻煩。”
……
九點四十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但由於明天要三模考試,各班都要清理考場,真正放學的時候已經快接近十點了,陳暖冬和推著腳踏車的周夢然剛一走出校門,就看到了站在車前等她的林季川。
校門口的路燈昏黃,將林季川的身影映的很長,他背抵車門,目不轉睛地盯著陳暖冬。
“祝你好運。”周夢然給了陳暖冬一個祝福,然後就騎上車走了。
陳暖冬嘆了口氣,別無選擇地朝著那輛停在路邊的黑色奔弛走了過去,剛一走到林季川面前,就收到了一聲壓抑著憤怒地質問:“今天去哪了?”
陳暖冬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面不改色地回道:“隨便轉了轉。”
林季川揶揄:“心態不錯啊,明天考試,今天還有心情逃學。”
陳暖冬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急切反駁:“我沒有逃學。”
林季川置若罔聞,毫不留情地繼續打擊她:“你覺得就你這樣的能考好麼陳暖冬?你如果都能考進年紀前十,人家那種不逃學不曠課老老實實在學校複習的人是不是考試名次都要排到負數了?”
今天顧望帶著她放鬆了一天,陳暖冬的心態本來都已經調整好了,可是林季川又成功的將她打回了原型,甚至不費吹灰之力,她最大的壓力莫過於考試和名次,這句話不偏不倚地刺中了她心頭最恐懼的地方。
她再一次清楚地感覺到了身上那根風箏線的纏繞和束縛,突然無法呼吸了,像是被勒住了脖子。
林季川咬了咬牙,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火,轉身把車門拉開了:“上車。”
陳暖冬站著沒動,雙拳不由自主地攥緊了。看著那扇開啟的車門,她第一次產生了一股想要徹底脫離的念頭,想找到一把剪刀,哪怕把自己身上戳滿了洞,也要咔嚓利索地剪掉身上這根控制她的線。
嚴重的窒息感逐漸激發了她的怒火,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像是有一座積蓄已久的火山突然爆發了,她猛然抬起了頭,面無表情地盯著林季川:“我考得好考得壞跟你有關係麼?我哪怕考年級倒數第一都和你沒關係,和任何人都沒關係,你們都去死吧!”言畢她直接繞開了林季川,甚至直接繞開了自己家的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林季川立即跑去追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怒吼道:“陳暖冬!”
陳暖冬用力的往回扯自己的手腕:“鬆開我!”
林季川置若罔聞,直接把她拖回了車旁,簡單粗暴地將她塞進了車裡,然後自己坐上了車,“砰”的一聲用力關上了車門,輕輕啟唇,簡潔下令:“開車。”
司機是陳家的,但此時此刻,於情於理都應該聽林少爺的命令,而且林少爺也不是外人,所以司機立即踩下了油門,轎車迅速又平穩地啟動。
陳暖冬就像是一隻逃脫未遂又重新被塞進籠子裡的鳥,籠門緊閉的那一刻她的眼眶就紅了,緊接著視線就模糊了,憤怒、委屈又不甘心,但就是無法擺脫。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哭,哭得渾身都在發抖,但現在也只有這一種方式能宣洩她心頭的壓抑和委屈。
林季川沒有安慰她,更沒有道歉,一直面無表情的盯著車窗外不斷倒退的馬路看,其實他很想跟她說句“對不起”,但他就是放不下心頭的那股驕傲,開不了口。
車開到小區門口後,司機緩緩踩下了剎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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