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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哭,他心疼,可也煩躁,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哭,更不知道怎麼勸。
想著也許是自己說錯什麼了,就草草結束通話,讓她冷靜冷靜。
如此惡性迴圈,他不懂兩人怎麼變成這樣,想不通,直到分手,到後來回來北京找她也想不通。直到知道了前因後果,自然就懂了:那時的歸曉,一來想維持自尊不想和遠在千里外的他說這些家裡的變故,也不想影響他,可她又壓不住生活巨大的震盪,那些低落、痛苦就轉變成了無理取鬧。那時,但凡歸曉能讓他知道一點點,就不會這樣,也可能會就此改變他的人生軌跡。
如果他知道了,兩年義務兵後就會回來。一定會回來。
所以,回首這麼多年,陰錯陽差的,也可以說是歸曉成就了現在的他。
讓他沒有半途而廢,走到了今天。
路炎晨在領導辦公室內,和領導一起,負責招待這位意外來客。
說實話,他沒想到自己能這麼容易見到她父親,在內蒙那通電話這位長輩應該在氣頭上,說話嚴厲而一針見血,將他的家庭剝了個赤條條的,擺在檯面上指摘。還有那場重大事故,恨不得將他說成一個千古罪人,人民公敵。眼下……有差別,但差別不大。
歸曉的父親把來這裡當作一樁公事。
路炎晨也就公事公辦,倒是領導之一很賞識他,不斷介紹是如何不容易才從眾多單位手裡把路炎晨搶過來。實戰型人才永遠是國之棟樑,這是領導的評價。
對此,歸曉父親沒太多評價。
路炎晨的照片歸曉的父親早就見過,檔案袋裡的,而對他的成見慣來就有,從沒減少過半分。他就歸曉這麼一個女兒,當初那件事之後拉下臉來和歸曉的電話沒斷過,甚至比她離開家念初中時還要頻繁,噓寒問暖的好多年,慢慢才讓女兒能和自己開始有了走動。
父親還在職,母親又是搞外交的,姑娘自己也讀書好,在國外研究生深造回來,工作又好,模樣也好。最後悔的就是那些年疏忽了對女兒的管教,放到了她姑姑家去唸初中,沒想到,初中認識的一個男孩子能到今天還有感情。
“你在內蒙做的事算幫了自己,”歸曉父親臨走前,難得和他說了句話,“這個工作,各方面來說都不錯,但不適合成家。你既然還有更好的選擇,也可以多為家人考慮考慮。”
路炎晨彷彿能洞察一切,察覺這個長輩在讓步,但也要求他要有所退讓。
他報以微笑:“國家培養出個能去一線的人不容易,多做兩年是兩年。不賣命,如何對得起那些早一步捐軀的兄弟和老領導。”
路炎晨有時候有種自以為是的驕傲,多年一線下來的人,不驕傲不成器,沒自信無法帶兵。鋒芒是掩不住的,十分奪目,可惜歸曉基本沒機會見。
他給自己計劃好的時間是七點到家,六點就離開工作單位。
差不多提前十分鐘到她家。
不出所料,一桌子餃子被歸曉分兩頓吃了,毫無創意,午飯水煮,晚飯油煎。他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給自己留的煎餃子吃完,收拾廚房。碗筷放在洗水布上瀝乾,想著晚上再用抹布擦乾淨再放回碗櫃裡去。歸曉已經穿戴好,興致勃勃將他拽出去,倆人一路順著金寶街,王府井,沿長安街走到天安門前面。路上還煞有介事給他指了個俱樂部,號稱那就是過去的天上人間,喝酒唱歌找小姐的地方,後來被查抄了。
說這話時,故意用眼風颳他。路炎晨倒是一副“哦,長見識了”的反饋表情,他一個在邊境線上的男人和這些能扯到什麼關係?
天安門燈火輝煌的,背後長安街上車流不斷。
看到站崗的人,他不禁多留意了幾眼,歸曉帶他從地下通道繞到馬路對面的廣場上。四散的都是遊客,歸曉將臉壓到他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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