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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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顧得上爹媽，能照顧好自己的小家，不給爹媽找麻煩就不錯了，以後想指望孩子，還不如指望自己那倆退休金。」

「現在小城市的年輕人往大城市跑，大城市的往國外跑，留在身邊的，怎麼可能不麻煩爹媽，有了孩子，爹媽幫忙照顧孩子再正常不過了。」女老師指指自己，「像我，孫子都有了，兒媳婦捨棄了工作在家裡帶孩子，咱們能不管？每月起碼也得給倆錢，指望兒子每月的工資，月月光。」

「你兒子工資不少啊，每月起碼也小兩萬，不夠花？」

「夠了，剩不下幾個，房貸車貸，這費用那費用的，尤其是孩子每月都得幾千塊，等孫子上學了，兒媳婦重新工作，到時候可能會輕鬆些。就這樣，老了以後，在金錢方面是指望不上兒子兒媳婦了，也虧得有退休金。」

「說什麼，現在的房價是真夠嚇人的，老周你那片是不是快拆遷了？」

「這誰知道呢，拆遷還不知道要房子還是要錢呢，要錢的話恐怕還得再添一筆買房，要房子的話，上下班指定不太方便。」

周明想到這點也愁得慌。

臘月十八九，魔都各大中學開始期末考試，周明這幾天要臨時監考。

考試結束還要批閱試卷，之後就放了寒假。

寒假作業是一本冊子，各科目都在裡面，有市裡出題印刷發放的，也省了各科老師佈置作業了。

周家上面已經沒有老人，所謂獨生子的周明，平時也沒有親戚走動，也就是偶爾回去找周康聊聊。

因此，放假後，父女倆就開始準備過年要用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吃的。

至於新衣服，父女倆都沒有買，在如今，平時想買衣服都能買，根本沒必要在過年專門添置新衣，更何況都是成年人了，也真不在意這個，也就是小孩子惦記著過年的新衣服。

豬牛羊肉都提前買了，周大伯家裡每年都做臘肉灌腸，周明等臘月底再過去拿一些，這是每年的慣例。

年三十，周桑在廚房裡幫著周明做年夜飯，她廚藝一般，比不上週明，只能幫著打個下手。

「桑桑，打倆雞蛋。」

「嗯！」

往年是一家三口，今年只有父女倆，別看如此，可氣氛卻比往年都要好。

哪怕林秋意沒有離婚，平時在家裡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廚房幾乎對她來說就是禁地，從來不會踏入一步。

最開始周家老太太還在的時候，林秋意剛嫁過來還會做飯，後來老太太不在了，再加上她的工作升職加薪，一下子就硬氣起來了，在家裡就覺得高人一等，和誰說話都是頤指氣使的樣子。

「過年你去看你媽？」周明問道。

「不去！」她一口回絕。

周明沒有再提林秋意。

原以為平日裡不管鬧得多兇，至少過年的時候總能走動走動，誰想到閨女脾氣突然硬氣起來了。

這樣也好，自從知道林秋意對女兒做的那些事，周明也是不再惦記著那個女人了。

高家，林秋意和高慶坐在客廳裡閒聊。

高俊遠和高欣欣也沒有出門，一家人難得整整齊齊的。

「你女兒過年要來拜年嗎？」高慶邊看雜誌邊問了一句。

林秋意臉色一怔，看了高俊遠一眼，發現對方的眼神裡帶著笑，輕聲道：「她心裡對我有怨，應該不會過來。」

高慶對此倒是沒什麼想法，來不來的都無所謂。

無非就是隨口一問。

「過年連女兒都不來給你拜年，林阿姨這家教很失敗啊。」高俊遠吊兒郎當的斜臥在沙發裡，「雖然外面都說我是個紈絝，好歹過年的時候都會陪著老頭子。」

高慶臉上沒多少表情，心裡是熨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