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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慌不忙,舉起酒杯等她來碰撞。
頤行會意了,兩手端著酒盞同他碰了碰,那樣上等的瓷器,相交便發出「叮」地一聲脆響。
「朕說的金錁子的事兒,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頤行認命了,說:「奴才一定砸鍋賣鐵繳上,萬歲爺就放心吧。再者,奴才會盡力讓自己快快長大的,您不是會醫術嗎,給我把脈瞧瞧,有什麼十全大補的好東西適合我的體質,這就安排上吧。」
皇帝想了想,沖她使個眼色,讓她把手腕子放在桌上。三指壓住她的寸口,真是不得不說,老姑奶奶這樣旺盛的血脈,一如既往挑不出毛病來。
他的唇角微微浮起一點輕笑,似乎看見了將來幸福的生活。這年頭女孩兒大多三災六難不斷,今兒暈眩明兒咳嗽,後宮裡頭拿藥當飯吃的也不少。只有老姑奶奶,像個小牛犢子似的,果真老輩兒裡的健朗是會傳續的,她額涅五十歲上都能生她,她到五十歲上不說生孩子,身板兒一定健健朗朗,能長長久久陪著他。
頤行還在等著,問怎麼樣,「吃點兒阿膠行不行?再不成,我拿人參泡飯?」
皇帝說不必,「你的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用不著藥補,多吃些好的吧,食補才是最見效的。」
頤行哦了聲,連吃了兩塊片皮乳豬。當然也不忘給皇帝佈菜,一面往他碟上夾,一面問:「我的手什麼味兒?」
皇帝連想都沒想,「鹹的。」說完忽然醒過味兒來,氣惱地追加了一句,「豬手自然都是鹹的,難道還有人做成甜的嗎?」
頤行又被他擠兌了,到底不能拿他怎麼樣,氣呼呼端起酒杯和他撞了撞,「乾杯!」然後一仰脖子,把酒一口悶了。
皇帝嗤笑了聲,端起他的酒盞,優雅而閒在地輕嘬了一口,「明兒各宮會通傳隨扈的名單,你讓跟前人預備預備,把要帶的東西都帶上,沒的半路上少了這樣,缺了那樣。」
頤行隨口應:「沒事兒,不還有您呢嘛……從北京到承德,四五百里地,咱們得走多久?」
帶上皇帝就是帶上了所有,這筆帳她倒會算!他沒好氣地掰了掰指頭,「行軍一般走五六日,但因隊伍裡有太后,每日行程必定要縮短些,約摸十日就能抵達。」
「那咱們一路是住皇莊,還是在野外搭營過夜呀?」
皇帝忖道:「朕往年秋a也好,往熱河避暑也好,向來是走到哪兒算哪兒。京城內外皇莊還多些,走得漸遠了,莊子也稀疏,未必那麼趕巧,夜夜有瓦片遮頭。」
他其實倒是有些擔心,嬌生慣養的老姑奶奶怕是住不慣荒郊野外,本打算放個恩典,讓她隨居他的行在,結果她一聽便活蹦亂跳,「那敢情好,我這輩子還沒露天住宿過,這回我跟您去承德,下回您要秋a一定也帶上我,我不能打獵,能給您扛獵物。要是走餓了,生一堆火,扯下一條腿就能果腹……」她說得興起,站起身大手一揮,「茹毛飲血,才叫痛快!」
她說到高興處,眼睛會放光。皇帝艷羨地望著,他就稀罕她這副永不言敗,朝氣蓬勃的模樣,彷彿她的生途上沒有困難,抄家受牽連也好,進宮做最低等的宮女也好,都沒有讓她感覺有多苦難。
他慢慢伸過手,像怕她會就此飛走一樣,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
頤行正說得高興,被他這麼一拽,疑惑地問:「您幹什麼呀?」
皇帝說沒什麼,「替你把個脈,看看這會子血脈怎麼樣。」她倒是信了,一股小孩兒氣地繼續抒發她的暢想,他在她的豪言壯語下喃喃說:「檻兒,你就這麼陪朕一輩子吧,哪兒也不許去。」
她的名字叫得好,檻兒……真是他命裡註定的坎兒。小時候不對付,他盤算著把她弄進宮來,好好挫一挫她的銳氣,結果因她侄女當了皇后,這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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