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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含珍來尋琴姑姑的時候,琴姑姑不情不願,坐在桌前不肯挪窩。她一面翻看小宮女做的針線,一面低垂著眼睫說:「珍姑姑也是打尚儀局出去的,怎麼不知道局子裡的規矩?那些舊檔,沒有要緊事不能翻看,且別說一位答應了,就是嬪妃們打發人來,也不中用。」
銀硃心裡頭不悅,覺得琴姑姑褲襠裡頭插令箭,冒充大尾巴鷹,氣惱之餘瞧了含珍一眼。
含珍被她回絕,倒並不置氣,還是那副溫和模樣,心平氣和地說:「正是局子裡出去的,知道那些舊檔不是機密,小宮女們但凡有個過錯,帶班姑姑隨時可以翻看。」
琴姑姑嗤笑了聲,「您也知道帶班姑姑才能翻看?如今您得了高枝兒,出去了,再來查閱尚儀局的檔,可是手伸得太長了。」
「凡事都講個人情麼。咱們共事了這麼些年,誰還不知道誰呢,左不過你讓我的針過,我讓你的線過。」含珍笑了笑道,「我聽說,寶華殿的薛太監老纏著您吶,您沒把自個兒和明管事的交情告訴他……」
話還沒說完,琴姑姑噌地站了起來,右頰麵皮突突地跳動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道:「你也別牽五絆六,不就是要看宮女檔嗎,咱們倆誰跟誰呀,看就是了……要我帶著您去嗎?」
含珍瞥了銀硃一眼,你瞧,事兒就是這麼簡單。
宮人的存檔房在配殿梢間裡,含珍熟門熟道,哪裡用得著勞動琴姑姑,便說不必啦,「您忙您的,我自個兒過去就成了。」
從值房出來,銀硃就跟在含珍身後打聽:「琴姑姑原來有相好的啊?」
含珍開啟了檔子間的門,低聲說:「要不是為著查檔,我也不會提及那個。都是可憐人兒啊……琴姑姑和南果房太監原是青梅竹馬,後來琴姑姑到了年紀進宮,明太監家裡窮得過不下去就淨身了。兩個人在宮裡頭相遇,自是背著人暗地裡來往,這事兒尚儀局的老人都知道,只是沒人往外說罷了。」
銀硃聽了有些唏噓,「這宮裡頭果真人人都有故事呢,沒想到那麼厲害的晴姑姑,也有拿不上檯面的私情。」
「所以宮裡最忌諱的,就是讓人知道你的短處。今兒瞧著是小事兒,不過笑鬧一回,明兒可就不一樣了,拿捏起來,能讓你受制於人。」
含珍說話間找見了今年入宮宮女的記檔,統共兩百八十多人,就算一個個查詢,也費不了多少工夫。
兩個人將總檔搬到南窗前的八仙桌上,就著外頭日光慢慢翻找,可找了半天,不知為什麼,總尋不見蘭苕的記檔。
銀硃有些灰心了,託著檔本道:「別不是已經被抽出去了吧?那頭為了萬全,怎麼能留下把柄讓咱們查呢。」
含珍卻說未必,「宮裡頭不能無緣無故少一個人,也不能無緣無故多出一個人來。是她的名額,必定要留著,倘或抽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說著一頓,忽然低呼了聲,「找著了。」
銀硃一喜,忙過去看,見檔冊上寫著舒木里氏蘭苕,商旗筆帖式達海之女,年十七。
有了姓氏和出處,要打聽就容易了,含珍沉吟了下道:「北邊辦下差的好些太監夜裡不留宮,下鑰之前必須出宮去。我認得幾個人,沒準兒能替咱們打聽打聽。」
這就是跟前留著含珍的好處,銀硃說:「好姑姑,您可立了大功了,將來夏太醫升院使,您得升彤使,要不褒獎不了您的功績。」
含珍紅了臉,「我留在原位上給主兒護駕就成了,彤使那活兒……」邊說邊笑著搖頭,「專管後宮燕幸事宜,我好好的一個大姑娘,可不願意見天記那種檔。」
至於找太監託付,這事兒辦起來容易得很。那宮女不過是個小吏的閨女,營房裡頭最低等的人家兒,太監這號人善於鑽營,結交三教九流的朋友,各家不為人知的底細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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