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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居說到這兒戛然而止,唇角勾起抹淺笑。
我知道,不論琪昭容多惡劣,身為宮奴是不能評議主子的。
仔細品咂這番話,其實不難猜測。
當時老皇帝駕崩時,蔡居已經爬到勤政殿伺候李昭了,殉葬名單上興許沒有琪昭容,他大抵動了個手腳,添上那宮嬪,如此便也替堂妹報了仇了。
我沒挑破這事,柔聲問:「那公公的堂妹叫什麼?來日本宮讓下人給她買個吉穴,好生安葬了她。」
「哎呦。」
蔡居噗通一聲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雙手伏地,仰頭含淚喊道:「奴多謝娘娘大恩,多謝娘娘。奴的堂妹名喚蔡薇,就是諧音《詩經》裡『採薇採薇,薇亦作止』的那個。後來她不是頂了蘇侯爺千金的名兒嘛,便改叫念濃,宮裡人都喚她阿濃。」
「倒是個好名。」
我點頭笑笑,俯身,虛扶起蔡居。
正在此時,我忽然聽見長街盡頭隱隱傳來聲女人的悽厲尖叫,如同女鬼夜哭,竟將棲息在簷頂的雀鳥驚起,撲稜著翅膀朝反方向飛去。
我也受了驚,頭皮有些發麻,手捂住突突直跳的心口。
早都聽說這種存留了上百年的宮殿不太平,如今又是夜裡,莫不是撞見不乾淨的東西了?
「怎麼回事?」
我皺眉問。
攙扶著我的秦嬤嬤眯住眼,伸長了脖子往前瞧,她摩挲著我的背,安撫我,低聲道:「前面左拐就是冷宮了,那位今兒不是被圈禁了,估計是她……」
我一怔,方才那聲悽厲的尖叫,是張素卿?
「過去瞧瞧罷。」
我理了理髮髻和衣襟,大步朝漆黑的長街盡頭走去。
想想吧,六月初的時候,我抱著睦兒進宮叩拜她,不過區區數日,她就從皇后成了階下囚。
不知為何,本該喜極而泣的我,並不是多開心,反而心一陣空落落的,日後我該恨誰?該提防誰?該謀算誰?
我攢著的那股子狠勁兒彷彿一下子鬆散了,忽然找不到方向。
張家在這日敗落倒塌了,死了很多人人,張致庸、張達亨、林氏;囚禁了人,韻微、素卿;流放了很多人,張達齊父子;亦用功名利祿困住了些人,張致林、張春旭……
沒一會兒,穿過花蔭小徑,走過長街,我行到了冷宮前。
素卿嘶啞悽厲的聲音盤旋在上空,讓人心驚,而冷宮門口此時靜立著五六個穿著飛魚服的撫鸞司女衛軍,皆屏聲斂氣,時不時厭恨地朝裡剜。
她們瞧見了我,忙上前行禮,擋在宮門口,欲言又止,擔憂道:「庶人張氏這會兒又開始發癲,娘娘還是莫要進去了,仔細衝撞了您。」
「無礙。」
我揮揮手,淡漠道:「本宮只在門口瞧一眼……故人。」
說罷這話,我手扶著後腰,一步步朝前走去,立在冷宮口的那盞小白燈籠下,朝裡看。
冷宮裡有些破敗,傾倒著斷壁殘垣,青石地被汙泥掩蓋,正殿的木門只剩半扇,頹頹欲倒,窗子上的紅漆被風雨侵蝕,早已剝落,院中空地上長了一人來搞的野草,若是仔細瞧,甚至還能發現死老鼠和雞骨頭。
素卿此時被兩個女衛軍死死拉住,根本動彈不得。
她上午穿著的那件素色袍子被雨水泡過,這會兒皺巴巴的,裙子滿是泥點子,髮髻鬆散,枯黃的頭髮凌亂在面前,狼狽非常。
瞧見這樣的她,我竟想起了當年剛從獄中出來的我,衣不蔽體,蝨子在頭上爬來爬去,跪在雪地裡,痴痴地仰頭看完整的太陽……
「放開本宮!」
素卿掙扎著尖叫:「你們這些陰溝裡的臭蟲,母狗!好個撫鸞司,這是李昭小兒專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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