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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致歉,而杜老和陳硯松這兩個老傢伙相視一笑,神色輕鬆,彷彿一點也不在意。
忽然,我聞見股清淡的花香氣,緊接著瞧見杜老大袖朝雲雀面門一揮,果然,雲雀嘴裡輕哼了聲,雙眼一翻,立馬軟軟暈倒。
我知道,接下來的我們的談話,雲雀不適合聽了。
輕而易舉地將雲雀弄暈後,杜老伸了個懶腰,轉身從背後的長木盒裡拿出把焦尾古琴。
他盤腿而坐,將古琴平放在腿面上,調整了下琴絃,彈起《廣陵散》來。
此時風雪大盛,將畫舫上的紗吹得左搖右擺,湖面的白霧越來越濃,案桌上的銅鍋冒著香濃熱氣,琴音咚咚,響徹在寰宇,有種說不上來的雅意。
我狂跳的心至今還未平復下來,斜眼瞧去,陳硯松倒是怡然自得的很,搖頭晃腦地聽著琴聲,同時還不住地吃菜喝酒,他見我臉色不好,笑嘻嘻地端起酒壺,要給我倒。
我用筷子開啟他的手,怒瞪他。
陳硯松吃痛,忙將手縮回去,嘿然一笑:「還生氣著?」
我白了眼他,咬牙切齒:「你、你怎麼這樣啊!我寫信求你幫我出出主意,你、你竟如此坑害我!」
「這不是給你出主意了嘛。」
陳硯松喝了口酒,挑眉一笑:「當時燕嬌來洛陽,我知道她肯定暗中帶了你的信,可是跟前盯著的人太多,沒法子,我只能同她去床上交流交流,這小妮子倒是精,將信縫在自己肚兜裡。」
陳硯松湊近,手指颳了下睦兒被凍紅的臉蛋兒,舌尖舔了下唇,笑道:「哥哥一看見你信中說張素卿詛咒你活不過三個月,登時計上心頭,行嘛,那咱就三個月頭上死一遭,把她的詛咒坐實了。嘿嘿,正巧那時候我的紅顏知己李良玉死了,索性我就找了個替身,代我躲在洛陽長籲短嘆地垂淚,而我親自跑了趟象州瞧了眼張達齊,緊接著就趕赴長安,找到老爺子和雲雀,佈下此局。」
真的,我都不知道現在該誇他還是罵他。
我端起酒,一飲而盡,強咧出個笑:「難為您能說動老爺子。」
「切。」
陳硯松覷了眼杜老,壞笑:「老爺子當初替小瑞王解毒,把梁元蠱毒之事扯出來,張家那條暗線計劃被迫中止,你那皇帝也氣急了,開始出手整治張家,進而廢后,李璋日後若是稱帝,會放過他杜家?他只能選擇抱元妃娘娘您這條大腿。」
我沖陳硯松豎起大拇指。
論謀算人心,老狐狸可謂箇中翹楚。
我猛地想起今兒是暘暘朏朏百天禮,恰巧就收到李鈺的道歉家書,而今我不得不懷疑這封信的古怪。
「今日李璋那小子又在席面上算計我,陛下倒是沒上他這愛子的當,甚至還讓胡馬當眾讀了李鈺的來信,打了齊王那小東西的臉,李鈺……你在洛陽接觸過?」
我皺眉問。
「倒是見過一兩面,不太熟。」
陳硯松搓了個牙花子,壞笑:「但鄙人和榮國公關係不錯,屢次同國公爺嘮家常,勸他和夫人好好教養李鈺,這小子聰明啊,漸漸明白元妃不是他的敵人,害他母親的兇手另有其人。那好麼,咱就勸鈺兒心胸開闊些,給元妃您寫通道個歉,再給五弟道個歉,緊接著給六弟七弟送個小禮,這才是一家子和睦,如此對比,齊王是不是顯得挺小心眼,容不下弟弟們呢?」
我輕輕拊掌,心裡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可嘴上還犟,故意氣道:「可、可你差點把我給害死。」
「這怎麼叫害呢」
陳硯松似乎有些喝高了,面頰緋紅,湊過來,曖昧一笑:「當時鄙人假扮項伯,跟在我們杜老爺跟前伺候,可是親眼瞧見了皇帝對你多緊張,一夜白頭,嘖嘖嘖,老哥再贊一句,妹子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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