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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雨夜,是荒唐刻毒的。
我不能把所有女人都想的像我一樣沒心腸,換種好聽的說法,像我一樣堅強。
當年的我被強暴了,顧不上傷心,為了生存只能逼迫自己忘記這回事,大抵因為我遭遇過更絕望的事,家破、下獄,所以覺得這事沒什麼的,和誰不是睡?
可盈袖不一樣。
她在我和梅濂的呵護下長大,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素日裡遇到頂糟心的,不過是些雞毛蒜皮的家常瑣事,哪裡遇到陳南淮這樣的人?
她被陳南淮羞辱,做出了最激烈的反應。
自盡了。
我要求把姑娘帶走,可被陳硯松拒絕,他不願意讓女兒再和我們接觸,抱著僥倖,讓杜太醫將女兒扎失憶了。
他覺得,這只是兩個小孩子之間的矛盾,時日長了,就會和解。
他心裡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可還是堅持把兩個孩子湊在一起。
盈袖的婚禮,非常豪奢,耗金十萬,洛陽豪貴傾巢而出。可笑的是,新郎意氣風華地到處敬酒,而新娘病懨懨地暈倒在床上。
陳南淮是陰毒的,他嫉恨盈袖被父親寵愛,厭恨盈袖喜歡左良傅,更汲汲於曹縣被辱,咬牙切齒地要同左良傅討回來。
於是在新婚後,他百般地折磨妻子。
我當著陳硯松的面,痛罵那狼崽子,再次要求把盈袖接走。
陳硯松沒答應,但向我保證,一定規勸南淮,絕不會讓袖兒受傷。
梅濂要去曹縣上任,在洛陽待不了多久,要我跟他走。
而陳家也怕盈袖見到我,想起什麼,著急忙慌地催促我趕緊走人。
我帶著愧疚,去了曹縣。
當時的曹縣,真的很亂。
且不說那裡的勢力盤根錯節,單單就榷場生意一事,就足夠讓人頭疼,邊境的越國蠢蠢欲動,附近的悍匪趁火打劫。
這麼多事,把梅濂弄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在丹陽縣的官場混,肯定是有些手段的。
去曹縣的頭一件事,就是先把縣衙的文書、人事全都過了一遍,藉助陳硯松的威勢和家將的兵力,穩住了內部;
其次,他重新整頓了榷場生意,哄抬物價者殺;
最後,他小範圍地調整了賦役,儘可能在不觸動地方豪貴的利益基礎上,將土地重新分配,安穩了民心;
他還像過去那樣,問過我的主意。
但我沒發表任何意見,因為我知道,不能了。
一則,李昭既然知道了我活著,給我留了情分和麵子,沒有殺我,那他可能會派人暗中盯著我;
二則,曹縣乃軍事重鎮,不論誰當縣令,跟前都有各種勢力的人盯著;
如果我表現的太工於心計,太有主意,會不會惹禍上身?
藏愚守拙最妥當,適時表現出一些陰鬱悲苦,讓人覺得我是個可憐的女人,也不錯。
我說過,我喜歡安分守己的聰明人,相處起來不費勁。
蓮生就是這樣的人。
白氏一開始見著蓮生,以為又是個劉玉兒,聽話,和她一條心。
時日長了她才發現,這個貴妾不好拿捏,對她孝順,可卻不會事事都聽她的。
蓮生嫁給梅濂時,年紀也不算小了,不知是不是陳硯松囑咐過她,這丫頭很懂進退,不會過分痴纏相公,每日都給我端茶遞水,沒有對管家之權表現的特別熱切。
我讓她看帳,她才敢看。
遇到不懂的,她會恭敬地請教我;
便是後來有了身孕,也沒有表現的多高興、多矯情。
我曾問過她:你為什麼不爭寵?
她立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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