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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兒。」

我忙不迭跑過去,蹲下身,笑道「沒事了沒事了。」

「嫂子,我剛才都要嚇死了。」

盈袖靠在我身上,小女孩似的放聲大哭。「埋怨」謝子風:「三哥也是的,都不告訴我,害得我在你家門口跪了一晚上。」

「這叫天機不可洩露。」

謝子風莞爾,他用劍斬斷左良傅身上的鐵鏈,手拍著左良傅的臉,皺眉問:「老左,你沒事吧。」

「可真有你的。」

左良傅拳頭錘了下謝子風的肩頭,指著城牆上仍在謾罵的夜郎西:「趕緊把我兄弟放下來。」

轉而,左良傅目光落在謝子風身上,痛苦地咳嗽:「若、若你把這身鎧甲送我,我就沒事了。」

「臉皮真厚!」

謝子風笑罵了聲,動手脫身上的銀鱗細鎧。

「你真給我呀。」

左良傅笑道,摸了下謝子風的劍:「哥們的繡春刀讓他們折了,呵呵,你家大業大,也不差這把劍哈……」

「滾蛋!」

謝子風白了眼左良傅,矮下身,笑道:「脫鎧甲是為了揹你,你倒惦記上我的劍了。」

說話間,謝子風就將左良傅背起,朝國公府疾步跑去,而盈袖抱著鎧甲和劍,緊緊跟了去。

午夜的風雪甚大,很快就將滿地的腳印遮蓋住,亦將鮮血和人頭埋住,白茫茫的,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我站在空寂無人的街上,仰頭,任雪花落在微燙的臉上。

到此刻,我依舊沒能緩過來,整個人輕飄飄的。

忽然,我發現斬將臺邊站著個高瘦俊美的男人,是陳南淮。

他痴痴地盯著臺子上還沾著血的鐵鏈,一句話都不說,不知在想什麼。

我走過去,將身上的披風解下,披在他身上。

「啊。」

陳南淮身子一動,發現是我,他苦笑了聲:「是嫂子啊,瞧,我又一次失去了所有。」

「是麼。」

我淡淡一笑,拍了下他的肩膀,道:「你總是在抱怨,覺得所有人都對不起你,可你有沒有想過,妻子、朋友為什麼都一一離你而去,南淮,你得回頭朝走過的路看看,或許答案就在那兒。」

多餘的,我沒有再說,快步離去。

夜晚的洛陽很冷,加之下了雪,我的襖子已經濕成一片,凍得我瑟瑟發抖。

我環抱住自己,想趕緊去國公府瞧瞧袖兒兩口子。

誰知在路過一個漆黑小巷時,發現停著輛藍布圍車,車下站著陳府的管家。

我一愣,陳硯松在車上?

他在等我?

我提著裙子,上了馬車。

車內酒味甚濃,陳硯松窩在軟靠裡,一口接一口地喝酒,臉上浮著抹紅,他給我遞了壺,親自開啟,笑道:「這麼個好日子,陪我喝一杯。」

我抿了一小口,是秦酒,又嗆又辣。

「你可真狠心。」

我白了眼陳硯松:「說不救就不救,若是盈袖今晚被斬首,我看你怎麼笑得出來。」

陳硯松只是笑,沒言語。

我察覺到這事沒那麼簡單,皺眉,壓低了聲音:「榮國公難不成是你請的?」

陳硯松碰了下我的酒壺,喝了一大口:「魏王疑我,今兒這齣其實也是在試探我。」

陳硯松獰笑了聲,將襟口的白花拽掉:「幸好國公爺來的及時,否則,我真的要開口替他們兩個求情了,那到時候,我陳家上下、你、袖兒夫妻、淮兒,怕是都得祭旗。」

「你還真能按捺得住,裝得好。」

我舉了下酒瓶,問:「你怎麼能請的動榮國公?他和魏王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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