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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過去有什麼擔心的人,那大概我會說,是他。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與他從此兩不相干,形同陌路。
“絕情、忘情、叄生。依次喝。”
我看了一眼琴姨,淺笑道:“知道了。”隨後伸出手端起托盤上的第一盞酒。
“此酒為絕情,喝者無情,七情六慾從旁走,從此紅塵於汝陌路。”
我瞧著青瓷酒杯內盛著的酒液,心底油然生出一股不可言的淒涼,不由漏上一拍。
“初霧,牽纏最是愛河,投於苦海是煩苦無邊,何必如此。”琴姨溫聲勸道。
我未做遲疑,仰頭將手裡的就一飲而盡。酒入肺腑後,一種別樣的熱浪席捲大小周天,刺痛感順著血液的流動而緩緩蔓延到身體四周。毛孔裡被這刺痛戳破,冷汗如雨霧,不斷的滲出,將我身上輕薄的紗裙盡數透溼。
隨著時間的推移,刺痛感更加的強烈。我強忍著痛意,準備去端下一盞酒。
“此酒為忘情,過往紅塵俗世,皆不可聞。”
我吃力的伸出手,向她討要。
大概是我現在的樣子著實讓人皺眉,琴姨喚來竹青和楚瀧將我扶起,然後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將就灌進我的嘴裡。
苦澀在舌尖處蔓延開來,逐漸伸往舌根。我是在忍受不了的這樣的味道,不由的皺起了眉。
“不同人喝這這酒自然有不同的體會,看樣子你是嚐到了苦。”
我低眉半合著眼,不作回覆。
琴姨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味苦,則情至入骨生髓,難以自拔。”
味苦嗎?我心想著,倚著他們的身上接過酒一鼓作氣喝下。竹青他們見用不上他們了就抽出身退下了,給我留下了憑機倚著。我倚著憑機勉力坐著,不一會,一段飄飄忽忽的畫面悠悠飄到我的眼前。
我如霧裡看花般看著這些畫面。很顯然,這些片段都是瑣碎的。一段段的畫面拼湊出一個不甚美好的片段。唯一相同的,便是這些畫面都有一個同樣的男人。薄霧將他的面容盡數遮掩,連一絲一毫的紕漏都不給我。
我覺得這人看著十分的親近。想要上前詢問幾句,但當我奔上去想要湊近他時,畫面卻漸漸的拉遠,逐漸恢復到原來的距離。
薄霧成鎖,阻攔我的去路。我不斷的去用手去拍散那些濃稠的霧氣,但未曾料這霧氣漸漸的淹沒的我。我困於其中,逐漸忘卻自己起初的目的。
什麼東西?我在找什麼?
最後,連這麼小小的意念都成了空白。
我什麼都記不得了。
我艱難的起身,看見滿臉笑意的琴姨正坐在我身旁。
“琴姨,”我朝著她喚道,她笑著點了點頭,從托盤上端起最後一盞酒。“這是叄生,祛除紅塵汙穢肉身,與天地共存。”說罷,將酒遞到我的手裡。
我不疑有他,徑直接過她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冬日,澶淵上飄起了久違的鵝毛大雪,甚是喜人。天有些冷,我支著桃金娘去取酒暖暖身子。澶淵裡養了不少魚,我樂於釣魚來消磨這些閒的出奇的日子,不過桃金娘不太喜歡這樣的事。逮著機會就是來教訓我。
“大人,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再這麼下去,雲浮姐姐就要說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我一面應付著她,一面看著水面上漂著的竹標。只見眨眼之際,浮標輕輕隨著水面波動一番,我順勢收杆,水下的餌早已被魚兒叼著,勾著魚嘴便撈上水面。一頭胖頭魚擺著尾使勁掙扎著。
桃金娘在一旁看著我一臉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瞬間急的紅了臉,她絞著自己的繡花手帕,咬著下唇,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我倒是見怪不怪,順手將魚掏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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