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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躲,抬頭。”
“奴……”
“席銀,若有一天,我知道你是在騙我,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席銀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之間又說出了這樣狠毒的話,不敢再問,只得小聲的紛辯:
“奴真的沒有騙過你。”
“還有。”
張鐸徑直打斷了她的話:“你敢私逃,你就試試。”
***
所以,自命孤絕的人,就不應該去倚賴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這種倚賴是扭曲而不被理解的。
對於張鐸而言,席銀之於他,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她卑微,懦弱,捱過很多打,不敢跟他大聲說話。
斗大的字識不了一籮筐,甚至時常聽不懂他在說麼。
可是 ,他卻莫名地喜聽席銀說話。
沒什麼章法,也沒有什麼深度,但就是時時刻刻都切中要害,扎得他心肝脾胃,又痛,又快活。她身上有著和張鐸相似的掙扎,她不明白什麼是儒士風骨,但她好像天生就不齒於此。好比她將張熠綁在垂柳下,施以鞭撻,那種直接了當的對抗,和他自己所謂的“刑亦上大夫”觀念是那樣的相似。即便他認為那種方式過於粗鄙,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是自己身邊唯一一個,說不出一點大道理,卻足以開解他的人。
她再多識些字就好了。
他時不時地這樣想。然而她的字真是寫得醜。
為此,她時常腫著一雙手,照顧他的起居。
夜裡他休息的時候,她就悄悄燃著燈,縮在陶案後面,一個人反覆地臨摹那本《就急章》。
清談居里,沒有床榻,只有一張莞席,是張鐸的就寢之處。
自從席銀住進來以後,張鐸也從沒關照過她究竟是怎麼睡的,然而她好像也沒什麼講究,有的時候為了給他交差,一寫就是一個通宵,有的時候就抱膝靠在觀音像下,陪在他身旁,一直坐到天明。總之,張鐸在的時候,她從來不敢沾席,至於他不在的時時候是什麼光景,張鐸就不得而知了,
偶爾,他會在席面上嗅到一絲淡淡的女香。
若換做從前,整個官署中的女婢都要落一層皮,然而如今,他卻並不想過問。
***
六月,鏞關傳來戰捷之信。
劉必聲勢浩大地率軍直逼鏞關,誰知竟在霽山峽道遭遇了大將軍趙謙的伏殺。
峽道地勢如口闊之袋,趙謙在山壁兩面設下箭陣,頃刻之間就全殲了叛軍先頭,劉必敗逃雲洲城,誰知雲州城竟城門緊鎖,青帶遮眼的素衣人立在城門上,迎著霽山北下而來的暖風,手握石垣,嘴角噙笑。
趙謙追至城門下,一舉生擒了劉必。
城樓上的人素衣人揚聲道:趙將軍辛勞。“
趙謙勒馬仰頭道:“一賢公子,謝了。張退寒在洛陽候著你。”
素衣人聲潤若玉,與那沙場上的慘呼聲格格不入。
“阿銀在洛陽還好嗎?”
趙謙笑道:“就知道你會問起小銀子,照我啊,她竟好得很,我離都之前,看見張退寒都教她寫起字兒來了。 ”
岑照笑了笑。
“那阿銀定是吃苦。”
趙謙抓了抓頭,也不好說什麼。
好在,其人仍然溫和謙卑。
“照玩笑而已,有勞張大人照顧阿銀,我必當面一謝。時辰不早了,將軍進城吧。”
話音剛落,趙謙身旁便有軍事遞來一封信。
“將軍。洛陽來信。”
趙謙一眼認出張鐸的字,將手中的劍插回劍鞘,一面拆信一面道:“你等等,我看看中書監還有什麼指示。”
第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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