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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的仍然下得很大。
出了洛陽城後,就連這洛陽城中最柔軟的東西也失了溫雅之氣,沾染著鄉野地的肅殺,毫不留情地朝席銀的面門撲來。
席銀顧不上冷,踉踉蹌蹌地追到張鐸的車駕後,還未奔近,便見江凌拔劍喝道:“誰。”
雪迷人眼,他眯著眼睛看了須臾,才發覺車下的人是席銀。
“內貴人。”
話音剛落,便聽車內張鐸道:“ 讓她上來。”
江凌忙應是,揚手命儀仗停下,親自扶席銀登車。
席銀上了車,果見梅幸林跪坐在張鐸對面,張鐸只穿著一件禪衣,衣襟尚未攏齊。隔著綾段,也能看見腰腹有上過藥的痕跡。
席銀忍不住脫口道:“你怎麼了。”
張鐸應道:“十幾年前的舊傷。”
梅辛林笑道:“都說草木知情,臣看,連這身上的傷也是靈的。”
他說著,收拾著手邊的藥箱,嘆道:“近鄉情怯啊。”
張鐸沒理會他這一句話,抬手理著衣襟,對席銀道:“什麼事,說吧。”
“是,殿下看著著實不好,想求陛下暫駐一時,我們好備著,請梅大人去仔細看看。”
張鐸看向梅辛林道:“她如何?”
梅辛林道:“前幾日的確是見了些紅。”
張鐸沒有說話,等著他的話。
梅辛林聽他不出聲,笑了笑道:“陛下過問得到少,臣也不好多口,昨日看過了,腹中胎兒倒是沒什麼大礙,不過殿下本身,就要遭大罪了。”
張鐸聞話點了點頭,伸手把放在腿邊的鶴羽氅拖了過來,反手披上,隨口道,“那就不消駐行,等今日到了照圩,你再好好替她看看。”
梅辛林笑了笑:“行軍路上 ,臣不說什麼。”
說完,便起身要下車。
席銀忙攔著他,轉身對張鐸道:“我知道行軍重要我不該不懂事,但……能不能就停一刻,我服侍她好好地喝一碗粥,殿下這幾日幾乎沒吃什麼東西。”
張鐸繫上羽氅,“下去,不要再這兒煩我。”
說完,他抬頭朝車外看了一眼,大雪簌簌,天地混沌。
“還不下去。”
“求你了。”
張鐸隨手拿起一卷書,“我沒說不準,還剩幾頁書,看完即刻起行。”
席銀霽容:“是。”
說完,跌撞著下了車。
梅辛林看著那道雪影裡的背影,平聲道:“陛下平日與這奴婢說話,不在意言辭稱謂?”
第93章 秋籬(二)
張鐸將手臂從氅裡伸出, 平放在膝上。
禪衣袖口看著之前被席銀戳傷,咬傷的地方。
逼近金衫關,他身上很多的舊傷都如梅辛林所言, 近鄉情怯,隱隱地發作起來。唯獨被她所傷之處, 雖都是新傷, 卻安安靜靜地蟄伏著,只是偶爾發癢,發燙。
席銀和這些傷一樣,從始至終都在不斷地侵害著張鐸的面板和精神, 而張鐸卻不想這些傷過快地痊癒。
“朕很少與她說話。”
他說著隨手翻了一頁書, 雪影透過車維稀疏地落在書頁上, 車外踩雪的聲音悉悉索索,松木的香氣淬過雪,越發清冽。
“自從她犯錯,你與江沁二人, 明裡暗裡地跟朕說過很多次,要朕處決她的話。”
“但臣與江大人,一直不知道陛下如何作想。”
張鐸沉默須臾, 直道,“朕動過幾次念, 她自己也是知道。”
梅辛林點了點頭,跪直身,拱手向他行了一禮, 道:“陛下尚存此念,臣便不再多言,臣去看看長公主殿下。”
張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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