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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說話之間,她連嘴唇都在顫抖。
“我真的……我真的聽了你的話,我沒有怯,也沒有退,可我……可我很想哥哥……我太久沒見到他了……我看到他,看到他跪在我面前我就難受……”
她的話未說完,卻聽頭頂的人聲寒道:“那你就踐踏我是吧。”
“我不敢……”
“不敢?你已經做了。你當我是誰?啊?席銀,你拿我的尊嚴,去接濟你的兄長,你拿君王地尊嚴,去接濟罪囚!欺君罔上,你罪無可恕!即便我將你千刀萬剮,也難消心頭之恨!”
“千刀萬剮”這四個字一出口,張鐸自己也怔了。
他默了那麼久的《三昧經》才壓下來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還是在席銀的面前,徹底地失控了。
席銀跪在他面前,整個身子蜷縮成了一團,看起來又可憐又無辜。
“對不起,對不起……”她一連聲地說著,
張鐸仰頭,盡力平復了一陣。
此時殿中只點了一盞燈,可他眼前的物影卻是凌亂的。
他甚至有些發抖,這種感受他以前從來沒有過。
“起來。”
席銀似乎不敢想再多惹惱他一分,聽他一說,忙直起了身子。
她好像也亂了,雖然沒有哭出聲,眼眶卻紅得厲害,從肩膀到腳趾,都在瑟瑟發抖。
張鐸捏著拳頭,目光死死地箍著她。她不敢抬頭,也不敢躲避,只得怔怔地望著自己的膝蓋。
“說話,我不想一直對著你白說。”
“對不起。”
“我要聽別的!”
席銀張了張口,煙氣灌入喉嚨,一下子灼熱了她的五官,眼耳鼻口同時痠疼起來,哭腔是再也忍不住了,她只能竭力讓話聲清晰,卻還是難免斷斷續續。
“你讓宮正司的人來問我吧,那樣……我好像才說得出口。”
她說著,被流入鼻腔的眼淚嗆了好幾口,咳得眼底起了血絲,半晌,才緩過氣來。
“如果你要讓宮正司處置……處置我,我不求情,真的,我不求情,無論什麼刑罰,我都受著。”
張鐸覺得這句話,比她之前所有的話都要來得傷人。他已把自己剖開啟來,血肉坦白地站在她面前,她卻好像因為愧疚,一點都不敢面對他。
“你以前那麼怕捱打,現在不怕了是嗎?”
“不是,我還是很怕……可是我覺得我自己……好像沒有做對。”
她說著,惶惶然地揉了揉腦袋:“對不起,我真的還想不明白。你說我踐踏了你的尊嚴…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啊…你信我…”
她一面說一面拼命地搖頭。連耳朵上的珍珠墜子甩掉了也全然不知。“我就是太心疼哥哥了,但我沒有想要踐踏你,從來都沒有。”
說至此處,她已經聲淚俱下。
張鐸掰起她的下巴,手指上便沾染了她的眼淚,溼溼膩膩的,他不禁就著她的下巴去搓碾手指上的眼淚,席銀吃痛,卻也沒有試圖躲避。
“你根本不配我的悲憫。”
他仍然言不由衷,把愛意說成了悲憫。
面前的人抬起悲哀的眼睛,含淚道:
“是,我不配,我……辜負了你。”
這一句話,當真是接得□□無縫,扎得張鐸心肺洞穿。
她辜負了他的愛意。
他那麼執著,那麼矛盾地愛了一個女奴一年多,到頭來,她卻堂而皇之地承認:辜負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他無力的嗎?
張鐸不禁有些想笑。
他忽然發覺,這世上的事,似乎永遠是這麼的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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