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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張鐸每到說一個人,席銀的肩膀都忍不住一瑟。
從前在青廬的時候,這些都是岑照偶爾口中閒談而及的天外之人,席銀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面對他們,更沒有想過,她能見證,甚至參與這些人沉浮,以至生死。
一時覺天過大,而自己命過於弱,強行其下,必要遭報應,下意地往後退了一步。
誰知張鐸卻向她伸出一隻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一退一進,拉扯時險些崩開了張鐸的背後的傷口,他一咬齒,抑住口中的痛呻,看著她的眼睛,沉道:“扶我過去。”
她還想搖頭,卻聽張鐸緊跟道:“我告訴你,你弒過君,走出清談居,離我十步之外,就有所謂忠義之士,暗取你人頭,並引此為報國之談。”
她忙抬頭應道:“奴知道……奴不會走……”
“但留在我身邊也並不是坦途。”
他的聲音當中,並不聞一絲波瀾。
席銀吞嚥了一口,卻感覺到了他是手上實實在在扯拽的力道。
“不準自賤,不準怯。”
第31章 春鈴(二)
席銀聽著張鐸的話, 心緒混亂。
張鐸與岑照實是背道而馳的兩個人。
相比之下,岑照並沒有刻意對席銀做什麼,他溫柔地接納了她的脆弱和卑微, 張鐸本身卻像一根鞭子,把她那一身襤褸的衣服打碎, 又逼著她去找體面的衣服自己穿上。
席銀又累又怕, 時常懷念在岑照身邊的時光。
然而,她也只敢對著張平宣說出這層思念,當著張鐸,一個字都不敢吐。
他要她扶她去, 那就去吧, 還能如何呢。
但張鐸真的沒有一絲要憐惜席銀的意思。
傷重步履不穩, 他幾乎把一半的身重都壓到了席銀的身上。
席銀只得一手撐著他,一手撐著傘,靠壁往前挪,好容易在跨門上見到了鱗甲未脫的趙謙。
趙謙是從領軍營裡過來的, 走得利落,連傘都不曾撐,見到張鐸與席銀狼狽的模樣, 徑直打趣道:
“嘖,你能走啦。”
說著又對席銀笑道:“銀子, 他不好照顧吧。脾氣差得很。”
席銀生怕張鐸聽入心,忙道:“將軍切莫胡說。”
趙謙笑道:“還這麼怕他,他就想你對他好點, 我跟你說,他這孤貴人,八輩子沒人對他好了。”
說完又朝張鐸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是吧。”
張鐸不置可否。
抬臂示意席銀鬆手,站直身子道:“你跟著尚書令一道來的。”
趙謙收了笑,正色應道:“對,一道出的宮,不過我回軍營銷了幾筆賄贓,比他慢了一步。”
張鐸道:“誰捧來的錢。”
“鄭揚麾下副將龐見的小兒子,呵,有道得很嘞,命人牽馬託來兩個大翁子,說是黃酒,我看馬累的噴氣,隨意劈了一隻,裡面沃得全是實銀。你之前……”
他說著,看了一眼席銀,壓聲道:“你要不讓銀子迴避。”
“無妨,讓她聽,她聽不明白。”
趙謙訥笑,玩味地看著席銀,笑道:“也是。”
“接著說。”
“哦,對,你之前讓我教龐見殺帥自立,我看他是要動手了。鄭揚病篤,又是戰時,死了一點也不蹊蹺,這事幹淨得不能再幹淨了。臨戰不換帥,我這裡藉此,不上奏秉選新將,大司馬那裡也舉不出什麼人來 ,拔擢龐見統領東伐大軍的詔,陛下應該是會擬的。不過龐見的將職一貫是買的,將才嘛,我看沒什麼,性子到自負得很,鄭揚一死,匯雲關恐怕守不住。”
“匯雲關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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