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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說的是:大夫犯了法可以殺死但是不要折磨他們。後面還有一句話,恰可恕你。”
“是……什麼。”
“禮不下庶人。說的是:不向庶民苛求完好的禮節。”
席銀覺得這話中似帶有某種貶斥,但她不敢明問,也不敢質疑。
神色黯然地看著地上的影子。
“奴……懂了。”
誰知話剛說完,卻聽他道;“但這兩句話,我向來喜歡反說。刑上大夫,禮下庶人。聽得懂嗎?”
席銀怯怯地搖了搖頭。
女子離儒家《周禮》過於遠了,哪怕張鐸解得淺顯,她還不甚明白。
但那個反說,卻令她莫名地心脈震顫。
刑上大夫,禮下庶人。
她粗陋的認識,不會局於文字上的解釋。
所以,她理解到的意義是一副圖景,常年困於泥淖的燕雀,忽聽金鐸撞鳴之聲,振翅奮起,繼而化為鷹鶴,直衝雲霄。
是時洛陽天高雲淡,疏朗清明。
“蠢物。”
張鐸乾冷地吐了兩個字。
除了三分斥責之外,剩下的竟是七分失落。
這世上,慧明如陳孝,赤忱如趙謙,他們都能聽明白他其意所指,但他們永不會認可他。
於是他很想眼前這個女人聽明白他在說什麼。
奈何她不識字,沒有讀過一日的書。
所以,被他罵了就悄悄的,不敢大聲說話。
“席銀。”
她受了重話,突又聽張鐸喚她,忙輕聲應道:“在。”
“從明日起,江沁教你識字。”
“奴愚笨……”
“愚笨就苦學!”
她被他吼得肩膀一瑟。
“是……”
“從《急就章》開始識起。千把個字,一日百字,十五日為限,我會親考。屆時若一字識寫錯……”
“奴不敢!奴一定用心。”
***
席銀習字的日子,過起來如流雲翻覆。
江沁入不得清談居,便在矮梅下搭了一座石臺,書刀,研,筆,官紙,都是張鐸給的,江沁不能私用,便用一枝梅枝為筆,以清水為墨,石臺為紙張,教席銀寫字。
那本《急就章》是張鐸臨摹皇象章草的寫本,去蠶頭留燕尾,凝重、含蓄,筆意多隸,筆劃雖有牽絲,但有法度,字字獨立內斂。橫、捺、點畫多作波磔,縱橫自然。
但其用筆之力過於剛硬,極其不適於女子臨寫,江沁原本說替席銀找一本楷字本,張鐸卻不准許。而席銀也有幾分執意,寫不像就拼命地寫。光一個“急”字就寫了百遍有餘。
一晃十日即過。
女人手中的字跡,不過是筆畫架構端正與否的差別。
而清談居外,卻是風雲變化。
雲州城一戰,龐見大敗,鄭揚留下的十萬大軍,幾乎折損怠盡。
劉必親臨雲州城,叛軍士氣鼓舞。直入霽山山麓安營紮寨,劍指洛陽的最後一道關隘。
前線軍報傳回時,皇帝在太極殿上當殿驚駭嘔血,被抬送回寢殿。
張奚與尚書令常肅立於太極殿外。
流雲如綢,頭頂失孤的燕雀之輩,哀鳴盤旋。張奚望著地上苔蘚潮溼的青縫,沉默不語。
常肅道:“中書監的杖傷還未痊癒?”
張奚握拳道:“尚書令有話直言。”
常肅道:“你我皆不熟軍務,連曹錦的軍隊馳援不急都算不到……這實在是……哎!”
他憤而拍股。
“雲州城已破,我等該為陛下上何策,難道真的要南渡遷都?”
“失洛陽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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