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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抖,這才幡然回過味來:張鐸在借這個丫頭,逼看皇帝的底線。
於是忙將性子壓下來,拱手朝皇帝行禮道:“臣請陛下示下。”
皇帝面色由潮紅轉向清白,口中津液(這是口水,絕對不是什麼奇怪的東西,麻煩稽核看清楚!!!)酸苦。
他扶著宋懷玉站起身,朝前走了幾步:“中書令,這是行刺朕的大罪之人!”
張鐸沒有鬆開席銀的手,垂眼笑了笑。
“是,但臣有憐美之心,陛下就恕臣英雄氣短吧。”
第25章 春雷
英雄氣短。
一時之間,皇帝腦中十方洞天,金鐸轟鳴。五指繃張,以至於手背經脈凸暴,看起來十分駭人。
然而又懸掌在案,遲遲不落。
他不是不明白,張鐸在探他的底線。
是以這一巴掌,他不敢落,也不能落。
“朕……說過。”
這一句幾乎是從喉嚨僅剩的縫隙裡逼出來的。
話聲起來,皇帝終於慢慢地捏回五指,從玉簟上站起身走到張鐸面前。
嘴唇有些抑制不住地發抖,以至於咬字不穩。
“朕說過……江山與張卿共治。中書監既有憐美之心,那此奴,朕就賜與中書監為私婢。”
張鐸在席銀眼底看到一絲不可思議的驚駭。
“先認罪,再謝恩。”
席銀回過神來,想要鬆開他的手伏身,奈何他卻將十根手指扣進了她的指縫之間,沒有一絲要鬆開的意思。太極殿上她不能問他此舉何意,只得這般握著他的手,伏身下拜。
其後倒是真的聽了他的話。
先認罪。
把那何該千刀萬剮,九族盡誅的罪清清楚楚地呈盡。
而後才叩頭,以謝皇帝寬恕之恩。
其間張鐸遷就她伏低的身子,一手握其掌,一手撐膝,彎著腰陪她把那不算短的一番言辭,一句一句,咬字清晰地說完。
席銀在很多年以後,看似輕描淡寫地回問過張鐸。
太極殿上,為何要她先認罪,再謝恩。
張鐸沒有說話,翻了一本無名的私集給她看,其上有一言道:“既起殺心,則刀落無悔,人行於世,莫不披血如簪花。皮開肉綻,心安理得。”
席銀至死最愛的莫過於 :“人行於世,莫不披血如簪花”一句。
狂妄無極,生死風流。
但每回品讀,卻往往念及後面的那一句。
皮開肉綻,心安理得。
滿城名士皆是寒山雪蕊,獨作文之人,是頭熱血滾燙的雄獸。
可他未必不是這一朝的風流,是席銀的清白。
***
二月末,天轉大暖。
皇太子劉律同其母鄭氏因謀逆之罪,同廢為庶人。皇后囚於廷尉,太子封禁南宮。
眾臣於殿上跪求,才求得皇帝收回了賜死的詔書。
與此同時,太子的母舅鄭揚,為替親妹與外甥求情贖罪,拖著病體上奏請戰東伐,千里奔赴洛陽受令舉旗,東伐至此序幕大開。
三月三,臨水拔除(1)。
洛陽巨賈魏叢山在私園芥園舉臨水會。王公以下,莫不方軌連軫,男則朱服燦路,女錦綺燦爛。都人野老,雲集霧會。其間卻獨不見張氏父子。有傳言稱,張奚急病一場,已幾日不得下榻了。至於張鐸,他向來恨清談玄學,是以他不在眾人到正好盡興。
洛陽永寧寺,九層浮屠百丈於高,四角金鈴懸風,聲餘十裡。
席銀立在塔下,雙手合十,長誦佛號。
趙謙箕坐(2)在茶案一邊,衝著席銀的背影揚了揚下巴。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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