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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鐸運籌帷幄,殺伐決斷之後,好像也並不開懷。
趙謙李繼等人退出去後,張鐸仍然沉默地坐在案後。
沒有了落雪的聲音,外面卻有花伶仃敲漆門。席銀從角落裡躡手躡腳地走出來,在張鐸的身邊輕輕地跪坐下來,彎下腰,去那堆疊的寬袖裡找什麼。
張鐸低下頭。
身旁的女人幾乎快把自己團成一團了,手上的動作不敢太大,窸窸窣窣的,像某種獸類,在金玉堆裡小心翼翼地翻爬。
他有些無奈。
“你在朕的袖子裡找什麼。”
席銀抬起頭,“你的手。”
“什麼。”
“你將才一定被我燙著了。”
這一句具體到不能再具體,實實在在關乎他肉體的關心,一下子捅破了張鐸的心防。
“席銀……”
“別亂動。”
她說著,已經從袖中提溜出了張鐸的手。
託盞處發紅,但卻沒有起燎泡。
席銀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託到案上,平放好,而後低頭望著那一塊燙紅處道:“你好像,都不知道痛似的。”
“呵。”
他笑了一聲,無話可答。
席銀卻自顧自地說道: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背上有好多道嚇人的鞭傷,可是,你還是能端端正正地站立,行走。你父親對你施脊杖的那一日,醫正說你幾乎要死了,可我也沒聽見你痛呼一聲。”
張鐸輕輕握了握手,卻被席銀摁住了手指。
“別動啊,這樣疼。”
“你不是說朕不怕痛嗎?”
說罷,他試圖握掌,誰知席銀卻撐著身子跪直,固執地摁死了他的手指。
“那是你能忍,可是傷它在你身上,一定是痛的。”
傷在身上,一定是痛的。
她這一句話,切膚劈骨,好不痛快。
“席銀。”
“嗯。”
“這裡不是最痛的。”
席銀疊袖,頭枕著手背趴下來,輕輕地替他呼著氣兒,斷斷續續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
“你要殺弟弟,還罵了趙將軍。你也難過了。”
第60章 夏樹
剖心之言啊。
張鐸只得試圖把所有的精神都收聚回來, 生怕一個失神,就要讓他自己二十年來的修為,在一夕之間, 全部廢在這個女人身上。
“來,你坐好。”
席銀見他松攤了手指不再捏握自虐, 這才起身, 整善裙裳在他身邊規矩地跪坐下來。
他聲中不聞波瀾,卻似是刻意壓平的。
“以後在太極殿,要把茶盞端穩。”
“好……”
席銀應完這一聲,側目悄悄看了張鐸一眼。
“我……是不是……又讓你失望了?”
張鐸沒有說話, 將奏疏底下的那疊官紙抽取出來, 鋪在燈下, 席銀湊著身子去看,肩膀便不自知地靠在了張鐸的手臂上,陡然間的觸碰,張鐸的背脊上像是被一隻冰冷而柔軟的手輕點而過, 冰火相錯的感覺直串耳後。
“坐……”
他還沒把那個“直”字說出口,她的衣袖已經疊到了他的手臂上,指著紙面說道:
“你說哪個字兒不好, 我今兒晚熬一夜,也定要寫得你滿意, 否則……”
她跪直身子朝張鐸伸出手來,“你隨便打多少下,我都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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