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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其餘眾人全部退下,殿內侍立的宮女們緩緩合上偏殿槅扇。
大抵明白楚皇要見她,楚令昭微微嘆息,走到屏風一畔,白膩的指尖扶著屏風側邊稍稍探了張小臉,清絕穠豔的容顏之上眉眼彎彎,輕輕軟軟來了句:“陛下福澤無邊,聖明無雙!”
楚皇哂然,直言點明少女心跡:“讓你這小丫頭收十萬私兵,結果收了十萬死訊,還好意思當著內閣狡辯,你倒是真不怕朕割了你的耳朵。”
男人今日著暗紅玄紋箭袖長袍,青絲高束垂在身後,此刻單手支頤倚在大椅上,即便僅是淡淡一笑,卻仍豔絕耀眼得彷彿要將滿宮綺繡逼得失色。
這般美貌的人偏偏還降身於帝位,真真是上蒼偏愛。
楚令昭暗自喟嘆,嘴上卻繼續甜言蜜語不斷:“陛下胸襟寬廣、心懷天下,才不會跟我計較呢,對罷?”
楚皇這關未必能輕易矇混過去,少女因利制權能屈能伸,要說稱讚歌頌的話能說上整整一日,總之是打定了主意要保護好自己的耳朵。
男人微微勾唇,並無意與她計較,“伏襲秦軍一計妥善完成,俘虜數量足以參與開鑿運河,此事你辦的不錯。”
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坐下。
聽到說起正事,楚令昭繞出屏風,在男人下首的次座上坐了,正色道:“令昭不過完成先前約定罷了。”
關於約定,楚皇神色平靜,直接道:“朕曾允諾會給楚家於華序之時同等尊榮,你想要什麼?儘可提出。”
楚令昭頓了下,目光微斂。
楚家旁脈在大楚不同地域已然穩定下來,家族主脈各分支曾在華序朝堂為官之輩,在伏襲秦軍計劃成功完成的訊息傳回望帝后,於她歸來的途中便已直接進入官場。而家族年輕子弟,則按部就班地準備兩年後的大楚春闈。
如今這個來自華序皇都的頂級世家,於望帝城能抵達的興盛高度,關鍵便在身為家主的少女身上,這亦是她從丞相病重起就一直肩負的責任。
槅扇將廊下雨水的輕寒溼意阻擋在殿外,屏風內靜謐舒和。
落地的雪瓷瓶中,斜插著一支精心修剪過的金瓣牡丹,姿態凜冽、華麗雍容,雖然花期於此時過早,可在楚皇的授意下,花匠仍然傾力使它提前綻放。
正如同這支盛綻於上澤皇宮的牡丹,因順遂宮殿主人的心意,才得以被培植著在不屬於它的時節驕矜生長。而楚家若想在這個尚還陌生的國度盡展風華,必然也要依從大楚帝王的意志行事。
現下,男人看似是在詢問她的想法,但楚令昭卻十分清楚,這個回答關鍵的並非是她想要什麼,而是楚皇想要她做什麼。
楚皇不明說,楚令昭又一向猜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思索良久,她終究還是選擇直言:
“臣女效忠於吾皇,行人臣分內之事,想要何物無足輕重,陛下心繫大楚山河百姓,所命之處,臣女亦必奉旨向前。”
單聽話語像極了阿諛諂上之辭,只是經少女漠然和緩的語調一浸而出,竟還真有了那麼幾許'苟利社稷,死生以之'的無私忠臣意味。
楚皇懶懶橫了少女一眼,“華序丞相內在正氣凜然的性子沒見你學到半點,外層持重腐朽的措辭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楚令昭眼尾微抬,言談間仍是正經萬分:“叔父他……”
她剛剛說了幾個字,想起楚皇是知曉丞相與自己的真正關係的,便只好改了口:
“舅父他一生嫉惡如仇,這點臣女自愧弗如。事關謀局博弈,任何太過極致的善與惡都將招致災禍,臣女夙願未了,難免怯懦惜命做不到極善。然而,方才所言的確全然出自本心,既已效忠大楚,便唯陛下之命是從。”
少女多少明白楚皇有命令給她,於是兩次道出接旨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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