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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
蘇寒玄著一身霜白底廣袖流雲紋常服,正處理著近幾日積留下來的摺子。
蘇栩稱病不朝,泗城那邊孫括又動作頻頻,他們連著追查了幾日貨物的來源,卻發現不止胤都,連著近四座邊境城池都與泗城有貨物往來,而那些城池,都坐落於秦廈與華序的交界處……
另外兩國中,楚國雖強盛,可國家內部卻門閥爭鬥不斷,根本無暇過多關注外界。
所以,秦廈是目前對華序威脅最大的國家,秦廈尚武,且歷代君王勵精圖治,以至秦廈國家富庶、軍事實力十分雄厚。
趕在這三國盛會到來之際,再微小的動作都會對局勢產生影響,更何況,那批貨物的內容他大約也能猜到一二。
再加上今晨,唐臨痕向他彙報的皇城中的近況,諸事紛雜,偏偏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著實令人頭痛。
窗前,雕花香爐中的香料燃得愈發濃郁,案几周圍雲霧繚繞。
許是太過疲倦傷神,也只有在這滿室輕煙內,他才得以稍稍放鬆一下緊繃的神經。
感受到一陣奇風掠過,他雙目微闔,啟聲問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深書立即在他面前站定,恭敬回道:“宮中的暗線說,謝貴妃一開始只是將小姐關在了一個冷僻的宮殿裡,派人看守著,後來卻不知為何,小姐突然消失,明面上所有證據都指向謝貴妃,此事她辯無可辯。”
“而據我們另一邊查到的訊息稱,在小姐被謝貴妃帶走時,有人冒充了我們的人,與小姐派出去報信的侍女接應。卑職推測,這分別出自於兩方不同的勢力。”
“嗯,看來是一場精心佈下的局,完美的嫁禍。謝湘華即便要殺人,也不會蠢到在宮中動手,她應當沒想要傷害昭兒。”蘇寒玄頷首。
“那,小姐會不會是在被關押時,被其他人帶走了?”淺卷在一邊將燭芯撥高了些,擰著眉道。
“可是守衛就在外面,小姐若是被人強行帶走,又怎會一點聲音都沒有?”深書搖頭反駁。
“除非,是昭兒自願被帶走的。”蘇寒玄睜開雙眼,眸中寒光畢現。
“殿下您的意思是……”淺卷面色也凝重了下來。
“令牌不必再找了,本宮知道它在何處了。”
蘇寒玄起身,聲線沉冷:“備馬。”
———華序皇宮,教坊司
那宛若山中高士的矜雅公子,正抬步跨入教坊司的雅座,他身著一件雲青色的氅衣,眉目間挑盡了山林雅意,看到一早便候在雅座內的女孩兒,他眼中多了些笑意。
“便是這般盼我不及,早早就在這等著?”
裴興奴如一隻活潑的雀兒一般小跑到他身側,輕輕抱著他的手臂,笑吟吟地仰頭望他:“起時哥哥都好久沒陪我吃飯了,今日可不許再提前離開了!”
雲起時環住她的纖腰,輕吻了下她的鼻尖,低聲道:“好,今日依你。”
裴興奴拉著雲起時在桌邊坐下,貼心地為他佈菜。
雲起時含笑將她布的菜吃下,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不知我讓阿奴辦的事,如何了?”
聽到他喚她“阿奴”,裴興奴不高興地瞋視了他一眼,將太子府的令牌遞還給他,然後應到:“已按照起時哥哥的吩咐,都辦好了呢。”
“嗯。”雲起時接過那塊白色的盤龍玉佩,小心的收了起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便不再說話。
雅座外絲竹之聲悠揚,教坊司內美人如織,這熱鬧的舞樂之歡並未因蘇栩病重的傳言消減半分,便足以見王權式微。
如今華序真正的權力,是掌握在太子殿下與護國將軍孫括手中的。
在華序這盤棋局中,殿下與孫括各執一方,以各方勢力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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