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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支歌舞難度不高,唱詞也不多,沈鹿溪自覺還能應付的來,便暗暗鬆了口氣。

姬雍姬徹和沈鹿溪進了花萼相輝樓,姬徹的荒唐樣大家都見過,倒是沈鹿溪的女子裝扮,引得在場不少人注目,暗暗琢磨教坊司進了這般品貌的——特別是姬華,他目光在沈鹿溪身上駐留良久,喉結上下滾了滾。

那位扮演丈夫的樂師正要奏樂,四皇子忽然站起身起鬨道:「咱們幾個兄弟裡,就屬六郎的琴技最出眾,不如讓六郎彈奏這首《風雨》,為皇祖母助興!」

姬雍一挑眉,正要開口,馮太后已笑道:「這主意極好,哀家也許久沒聽過六郎彈琴了。」

要是旁人逼他彈琴,姬雍敢把琴砸他臉上,獨獨太后開口想聽,姬雍卻不好拒絕,他頓了頓,抬步走到那扮演丈夫的樂師的位置。

樂師急忙讓開,姬雍修長雙手搭在琴絃之上,一段如沛沛流水,巍巍高山的琴音就傾瀉而出,他琴音並不柔和,細聽還有股蒼勁之意,原本濃情的曲子也被他撫的格外冷清。

姬徹半點沒有不自在,舒展身體,輕歌慢吟,沈鹿溪本來覺著彆扭,見姬徹一個大老爺們這麼放得開,也放鬆了身體。

整支歌舞戲不長,末尾處有一段妻子和丈夫坐在一處彈琴的畫面,沈鹿溪見到久別丈夫歸來,喜極而泣,款款行至丈夫身邊,纖細手指握住了姬雍的手。

她溫熱手指搭在他手背上,姬雍又覺得不自在起來,撫琴的手一頓,差點把沈鹿溪的手拂開。

沈鹿溪以為他忘詞了,悄聲提醒:「殿下,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嗓音婉轉,詞曲纏綿,字字在耳邊徘徊不散,勾的人耳尖發癢。

姬雍低頭看著她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指,耳朵泛出淺淺異色,他抿了抿唇,似乎在跟什麼較勁。

第12章 最高階的作死往往只需要……

那一瞬間,姬雍心頭彷彿被貓爪子撓過一般,反反覆覆迴蕩著那句『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沈鹿溪急著搞完收工,輕聲催促:「殿下,念詞啊。」

姬雍神志霎時一清,又懊惱自己這般胡思亂想,莫名冷冷瞥了沈鹿溪一眼,這才面無表情地念和:「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

就他這幅表情,說是葬禮上念悼詞都有人信。

一曲結束,瞧在姬雍和姬徹的面子上,宴席上中人都拼了命的吹捧,就連捎帶著的沈鹿溪都得了不少誇讚。

皇上和太后倒是真的很高興,皇上大笑道:「好好好,你們有心了,去把朕的那柄『大聖遺音』取來給六郎。」

他看了眼姬徹,又笑:「你一向好玩樂,朕便把庫藏的那本《祁陽樂譜》贈予你吧。」說來王爺就得要這種不大著調,時不時幹點出格事的才讓人放心。

皇上最後又看向沈鹿溪,抬手笑道:「你嗎……便賜你金珠三斛,六匹錦緞吧。」

說來皇上還真是善體人意,送沈鹿溪的都是很實在的東西,沈鹿溪當下也不彆扭了,喜滋滋地向皇上道謝。

太后喜悅的合不攏嘴,拉著姬徹和姬雍說了好一會子話,沈鹿溪見狀,正要溜去換裝,就見太后抬手喚她到身前。

沈鹿溪無奈走過去,馮太后見她相貌傾城,倒真是頗為喜愛,拉著她的手笑道:「你是哪家的女兒?我怎麼沒見過啊?可許了人家?」太后這把年紀,挺愛幹個做媒拉縴的活兒,她邊說邊看幾個未婚的好大孫,很有為人說親的意思。

沈鹿溪有點尷尬,姬雍懶懶開口:「祖母瞧走眼了,她是個男的,如今在我身邊當差。」

馮太后都不能信,嗐了聲:「瞎說,哪有這般俊俏的郎君?」她還趁機摸了把沈鹿溪的小嫩手:「這手嫩的跟豬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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