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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信進殿來告訴她:「車馬隨從都打點好了,一會咱們坐馬車出去。今早上霧有點大,天有點冷,要多穿點。晚上可能要下雨,咱們早點去早點回。」
馮憑略微梳妝,挽了髮髻,換了出門的衣服。楊信給她繫上了一件銀紅色夾層的錦緞披風,頭上戴了帷帽,薄紗擋著臉,免得被人認出。楊信也換上便服,又帶了兩個同樣便服,身強力壯的親信,便扶著馮憑出宮上了馬車。
馬車不走前宮門,走後宮門,走的是宮中運煤炭的那條道,一路出去倒是暢通無阻。兩個隨從一個趕車,一個坐在外面,楊信在車裡面陪同。車輪軲轆著向前,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
墳塋只是個小土丘,上立了座矮矮的石碑,刻了個名字。土是新土,想是幾個月前剛壘的,凍了一冬了,直到開春,上面才長出了不少嫩嫩的野草。野牽牛的藤蔓蔓生過來,看起來十分荒涼蕭條。寒風之中,草木十分稀疏,一個人影也無。
楊信看她一路平靜,以為她是已經放下了,直到看到那墳塋,還有墓碑上的名字。
李益之墓。
無比熟悉親切的名字,此時此刻卻刻在墓碑上了。聞之則喜,見之則歡的那個人,卻已經埋入了泥土中。再不見他的音容與笑貌。
她走到墳前,神色已經變了,臉色悽愴,兩眼含淚。她曲膝跪坐下,手撫了撫墳前新栽種不久的那一株翠柏。小小的樹苗,像三尺幼童那麼高,瑟瑟地立在寒風中。她手顫顫的,又抓起一把墳上的泥土,冰冷而潮濕的觸感,一下子涼到了心裡去。四野蒿草微苦的氣息進入鼻端。
她將那把泥土放回墳頭,手撫著那微隆的小土丘,臉貼上去,驟然間淚流滿面,失聲痛哭。
我要給他報仇!
她心想:我要給他報仇!
誰殺了他,誰傷了他害了他,要他們全部償還。該償人的償人,該償命的償命。既然已經開了頭,誰也別想就此罷休。
我不會就這樣認的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不報,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她的心上人啊。她愛慕,牽掛,渴盼的男人。她竭力想保護的人,寧願自己忍著痛,也不想他受傷害。
她的愛人。
世間僅此這一個的愛人,他們真心相愛,卻無法相守,最終只落得這樣的結局。
楊信看她哭的太傷心,那地上實在太冷了,怕她受了涼,又傷了身體,上前去扶抱她。她撲在那濕潤墳土上,衣上、手上和臉上,粘的全是土塊。她身體軟的像沒了骨頭,虛弱地搭在他手臂上,淚水打濕了泥土,蹭了一身。楊信勸道:「娘娘,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別傷心了。」
「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回去。」楊信扶起她:「娘娘上車吧。」
馮憑仰在他臂上,淚眼朦朧,對著灰濛濛的天空說道:「等來日,我給你換一塊好地兒,這裡太荒涼了。」
一群黑色的大雁自南方飛來,尖唳著穿過寂靜的長空。萬裡的長空,萬裡的灰色,她心想:大雁去了又回,人為什麼不能去了又回呢?他死了,再也沒有了。
她的孩子沒有了……李益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拓拔泓……
拓拔泓……
第102章 朝事
拓拔泓不在了。
到得早朝, 拓拔宏便被幾個侍臣伺候著, 穿上朝服, 戴上頭冠,抱到永安殿去。龍椅的位置空著,高盛等人為他在大殿正前方擺了一幅桌案, 桌案上鋪著大紅錦色的檯布,搬來一張紅色的大椅, 專為太子之位。拓拔泓出征這段期間, 朝會便如此開展, 眾臣圍繞著此位議事。一名高大的侍從抱著拓拔宏,放到太子位上。他人太小了, 還不及那大椅子的扶手高,一放進去,只看得到個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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