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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說:「嗯,你想先做什麼?」
馮憑說:「你餓不餓?」
李益說:「有點了。」
他中午到現在,還沒吃東西,下馬這麼久,都忘了。
馮憑笑:「那先吃點東西吧。」
她嗤嗤不已,笑的有些傻:「吃飽了才有力氣。」
李益說:「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什麼?」
她是那樣直接,笑的埋頭在他肩膀上,手伸進了他的袍子下邊攥住。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喜歡。
李益咬她耳朵,熱氣吹拂在她耳邊,低道:「怎麼辦?要大起來了。」
她笑罵他,假裝正直,手指頭去戳他的鼻尖,臉已經緋紅起來了,心跳更是撲通撲通的。她性子內斂,哪怕緊愛他,但也不習慣淫。言浪。 語。而李益更是正經的,在床上也不太會說話。頭一次聽到他這種露骨的話,她感到又下流又羞恥,忍著臉熱,笑說:「淫。蟲!」
李益說:「摸一摸更大。」
馮憑不抽手,仍是戳他鼻子:「淫。蟲!」
李益也感覺自己說的話下流,像個騷漢。真是奇怪,這種話,他對旁人對任何人,都說不出的,甚至想想都覺得掉雞皮疙瘩,但是對著她卻不知怎麼的出口了。
他遂只是低聲笑,承認自己是個淫。蟲。
他色,他淫,然而誰人不淫。他這麼遠來,只是為了幽會偷歡罷了。偷不是個好詞,然而因為有歡,便要控制不住去觸犯王法。他想自己和這世間的凡夫俗子本質一樣,逃不過這臍下三寸的去。
他第一次發現,之歡,這樣難以擺脫。什麼意志力,理智,堅持,面對身體的渴望,都要繳械投降:太快樂了,太想要了,這一次做完再說吧。總要這樣想。
「淫。蟲。」馮憑把持著他,仰頭假裝望天,快樂地說:「一會把你打成臭蟲。」
她裝活潑,裝可愛,在他眼裡是真可愛。
馮憑讓人送來食物。李益說路上太累了,吃不了太油膩的,所以送來一大碗粥,烤的肉餅,還有小菜。李益就著小菜,吃了兩小碗粥,吃了一塊新鮮的肉餅,飽了,擱了筷子。馮憑讓人將餐食撤了下去,又送了水來。她對著鏡子摘了首飾,捧水淨了臉,漱了口,李益一樣淨臉,漱口。他把髒了的外袍脫了下來,只著裡衣。
馮憑從背後抱住他:「水好了,可以洗澡了。」
李益說:「你先洗吧,我身上髒。」
馮憑身上不髒,便先洗了。李益就著她用過的殘水洗了一下,兩人相擁著上床去。
後半夜有些下雨,電閃雷鳴,兩人在床上翻雲覆雨,兩條活魚似的上下翻騰。這次因為不著急,所以兩個人有時間慢慢來。她一陣哭,一陣笑,一陣又感覺太刺激,忍受不了想逃了,剛剛爬起來,又被他抓住腿按了回去。他在床上,就不像平常那樣好說話了,她哭吟著說:「不要了。」他還是要要,求他「別摸那」,他還是一定要摸。反正,到了他手裡,什麼都要聽他的了。
雨停的時候,床上兩人也剛剛收了。
兩人枕著一個枕頭,有些擠了。不過她喜歡這樣。她靠在他懷裡,手撫摸著他脖子,仰頭看著他臉。她對他的臉著迷。越是這樣近看,越覺得他可愛迷人,他的眉毛那樣有型,擔得起鬢若刀裁四個字。他的眼睛好看,雙眼皮,眼窩很深,凸出飽滿的額頭和眉骨,鼻樑骨頭也很正。他濃而直的眼睫毛,搭配著淡紅色的性感的嘴唇。他的面板是軟的,溫熱的,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著吸引他的陽剛氣息。溫柔安全的,沒有攻擊性,只是讓人想要湊到他的懷裡深呼吸。
她這樣想,便果真鑽在他的懷中深呼吸,貪婪地享受著他的氣息。
李益吻她額頭。
他真希望這一刻能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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