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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朋友。
這個評價,讓許研敏感覺有點心酸。因為唯一這兩個字,還有朋友。這個形容,聽起來很孤單。沒有朋友,所以把戀人當朋友,但其實不是朋友,也不是戀人。
原玲玲說:「其實我妹妹很懂事的,她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從小,爸媽就沒有管過她。她一個人在家讀書,照顧爺爺。我爺爺年紀大了還患有心臟病,那些年一直都是她在身邊,煮飯洗衣服。生了病也都是她在照顧。別的小孩,天天逃學捱打,父母好吃好喝伺候,給花錢,要什麼給什麼,結果成績還是差的要死。她從小就沒有人管她,但每次都考第一名,又孝順。是我爸媽對不起她,所以她心裡一直恨,慢慢就不跟家裡人說話。可是爸媽也有他們的難處。我有時候覺得爸媽是挺對不起她,有時候又覺得,爸媽也挺不容易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要是不想回家來就算了,我會慢慢勸爸媽的。只是,她要是給你打電話,你一定告訴我一下,我好知道她在哪。」
許研敏大概知道了她的童年和成長。那樣孤獨的環境下,長出來的女孩。他不知道該對此說什麼。他是在幸福家庭裡成長的,雖好自家有自家的煩惱,但他家庭健全,自幼也並未缺少父母的關愛。他沒有體會過,也無法設身處地地理解。他害怕聽到這些,聽起來總有種無奈無力的感覺,讓他很難受。她的乖僻與順從,懂事與叛逆,冷漠和體貼,他都體會過。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這是原喬喬十二歲那年,就深刻理解到的。那一年,爺爺去世。她孤獨地坐在家裡,看著賓客們說笑,嗑瓜子,聊天,語氣充滿了歡快和興奮。她的父母也很高興,說:「終於把老人送走了,總算沒有拖累了。」其實他們什麼都沒做。東邊在笑西邊在哭,都是很常見的事。就像小時候,村裡有人死了,她就會高興的不得了,因為可以吃酒了。她有一段時間,一直不太能理解村裡死了人之後擺大席吹嗩喇吃酒的習俗,因為有人去世明明是悲傷的事,但所有人居然看起來都好興奮,好高興。這讓她有點無法接受。成年後才明白,這不過是人之常情。親人和愛人之間也一樣,人的關係本質就是,無法相互理解。
所以她早就放棄了與人溝通,放棄了表達的慾望,絕口不跟任何人提起。
她在寒風中的公交車站坐了許久,許研敏也在冰冷的大門外站了許久,一直到凌晨。像這樣的夜晚,許研敏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太多心情起伏的時刻,與她有關。她總是能輕易激發起他的情緒,讓他歡喜快樂、失落失望,或者心痛酸澀,五味雜陳。
許研敏感覺自己快凍僵了。
她應該更冷,許研敏看時候不早,溫柔勸慰她說:「你還是早點回去吧。」
原喬喬問:「你覺得我應該回去嗎?」
許研敏說:「我也不知道。只是你現在也沒帶身份證,哪也去不了,還是回家吧。要走也得帶上身份證,收拾好東西。你不回去,家裡人也會擔心的。」
原喬喬問:「你跟你父母,也會吵架嗎?」
許研敏說:「也會吧。有時候,感覺他們也挺煩的,受不了。可是有什麼辦法,畢竟是自己的父母,父母誰都沒有辦法選擇。咱們只能忍著了,除非你能狠心徹底斷絕關係。你也做不到吧。」
父母子女,最糟糕的,就是這樣。好又不夠好,總讓人覺得生活在一起是種痛苦和折磨,無法與之交流,恨不得遠走高飛。你覺得他懷,恨他,可他又不肯壞的徹底,不肯像小說電視劇裡那樣做個純粹的混帳王八蛋。說起來,總是各有各的難處,「我們也不容易」,誰都不容易,那麼痛苦誰來承擔呢?愛不起來,恨不下去,只能這麼一輩子忍受著,將就著,吃盡親情的苦頭,還要背負親情的枷鎖。她有時候真寧願自己是個孤兒。
許研敏說:「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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