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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呢,人家好歹有名有份,況且王府上下必定都在暗中瞧著,做得太絕了,也怕流言難聽。
她怏怏不語,他手上的動作便頓住了,疑心是不是有不當之處叫她不滿。她下降給他,他雖然慶幸,但也自覺配不上她。乾乾淨淨的姑娘,才十六歲就當了別人的嫡母,尤其兩個兒子都那麼大了,叫她情何以堪。
他兩手鬆了又握,握了又松,愁腸百結。她眼角眉梢籠著陰雲,像外面的天色。不說破,害怕她積攢在心裡弄壞身體,於是只得鼓起勇氣來,窺著她的神色道:“殿下終究還是介意的吧?”
她一臉懵懂,對他沒頭沒腦的話感到疑惑,“王爺說什麼?介意什麼?”
他吸了口氣,“我是說瀾舟和瀾亭,平心而論,要是我處在殿下這個位置,心裡自然也不受用。誰不盼著夫妻之間再無第三人,咱們兩個,隔的卻是一大家子,就算殿下有親近的心,想起庶子和那些妾侍,待我也就淡了吧!我們宇文氏,原本在祁連山腳下游牧,草原上生存,靠的就是牛羊和兒子。老祖宗的規矩一直流傳到今天,我若是有違,現在坐在南苑王寶座上的人就不會是我。殿下不自在,有委屈,要發火要撒氣,我全受著,但事實已然無法改變了,還求殿下看開些,保重自己的身子。”
婉婉聽他說了這麼多,木訥過後豁然開朗,“你是怕我容不下兩個孩子嗎?”
他垂著眼睛點頭,“或者我尚主,本就是錯的。”
錯不錯的,現在說晚了,但這個方面誤解她,她也不願意枉擔罪名。
“王爺這麼瞧我,真把人瞧扁了。我在宮裡長大,歷朝歷代那麼多的皇子皇女,同母所出的本就不多,我自己也是那個堆兒裡出來的,何苦瞧不上兩個孩子。慕容氏沒有下降公主到南苑的先例,你在尚主之前的那些事兒我不管,也管不了了,誰讓皇上放了恩典。”她看著碗底疏疏朗朗的桃花和柳葉道,“尚主之後咱們得說明白,不能再納妾了,沒的犯了帝王家的規矩,叫我臉上無光。至於兩位小爺,我瞧著甚好,他們孝敬我,我自然不會慢待他們。但你若想從我嘴裡套出個保票來,那是不能夠的。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辦事從來公允,不會平白虧待人家,也不愛巴巴兒抬舉。”
這一番話說得鏗鏘,頗有當家主母的作風。他當然不會要求她把瀾舟瀾亭視如己出,他要的不過是一個態度,自己在她面前是千瘡百孔的人,她能包涵,他才敢真正走近她。
只是這語氣像是動怒了,他急切道:“你別誤會,我是瞧得見自己的卑微,才愈發覺得配不上你。既然開門見山說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殿下大度,我心存感激,祁人最重兄弟情義,瀾舟和瀾亭,將來就是世子的膀臂。”
婉婉的臉失了火,從兩頰一直燒進了頸窩裡。這人怎麼總喜歡在出其不意的時候佔便宜,什麼世子,哪裡來的世子?簡直不要臉!
她被他堵得說不出話,端起杯子擋住了臉,難堪地打著圓場,“好、好……菜都放涼了,回頭再說吧。”
一旦舉箸,這場談話就算完了,兩個都是斯文人,吃飯沒有半點聲響。他勸她喝飲子,不過笑一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心慢慢降落下來。偶爾看他一眼,他做事認真,吃飯也認真,陪她一起喝那種溫吞的清酒,照樣怡然自得。
等飯畢漱了口,移到迴廊底下去,天色已經黑得深沉了。燈籠在頭頂高懸著,瓦上的水匯聚成了小型的溪流,潺潺地,永遠流不完似的。
婉婉攏著袖子仰頭看,天幕壓得很低,這場雨恐怕得下上兩天了。
“來的路上也遇見了兩場雨,江南的雨水要比北方多。”
他負手而立,鴉青的直裰很好地襯托出頎長的身形,側面看過去,似乎有些疏遠,終究叫人勘不破。他嗯了一聲,鼻音卻很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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