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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了。”
太后對她的一問三不知感到憤懣,“這兩個人都和你有極深的關係,你上我這兒矇事兒來了?”
婉婉一看不對勁,忙站起來勸慰太后,“她有她的難處,母后千萬別怪罪她。您瞧瞧,一個是姊妹,一個又是主子,她夾在中間也為難。早前她得了這個訊息,問皇上的意思,皇上沒有鬆口說不要,她心裡也發急,願意讓出名分,安置庶福晉。誰知皇上那頭又不答應,反把她責怪了一通,您要是再怨她,她可不冤枉嗎。”
她輕聲細語安撫,皇太后才慢慢平息了怒氣,只是依舊不悅,寒聲道:“冬至就在眼前了,我看你那哥哥怎麼和人家交代。別打量自己是皇帝,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回頭惹惱了那些藩王,未必有好果子吃。”
婉婉也是無可奈何,料想皇帝那裡必然有一番道理,自己反正是打定主意事不關己了。
記憶裡的冬季,一直和冰雪相伴,前幾天還沒化完的殘雪再次被覆蓋了,牆頭的琉璃瓦上倒掛著冰稜,西北風捲過,凍得九齒釘耙似的。
外面冰天雪地,毓德宮裡倒很暖和,門上掛著厚厚的氈子,屋裡火炕也燒起來了,南方進貢來的果子放在案上,打起膛簾就有一股撲鼻的果香。
婉婉不能出門的日子,基本全花在擺弄樂器和寫字作畫上,偶爾也做女紅,跟著嬤嬤繡荷包,繡一個小荷才露尖尖角,拿花繃繃住了,一針一線地完善。
這天靠在南窗下,正引線穿針的時候,見風雪裡有個身影徉徉繞過了琉璃影壁。因頂著風雪,傘面遮住了他的眉眼,只見胸前升龍鱗鬣奮張,明黃的曳撒隨腳步開闔,不急不慢,到了廊廡底下。
婉婉有些詫異,不知皇帝怎麼會突然造訪,也沒來得及細思量,宮女打簾通傳時,她已經整好儀容迎到門上了。
皇帝進來便見她肅在一旁,彷彿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似的,頓時一陣晃神。半晌才哦了聲,上前虛扶一把道:“路過毓德宮,順便進來看看。這陣子忙什麼呢?”
婉婉把皇帝迎到寶座上,自己端了茶盞獻茶,一面道:“天太冷了,什麼也幹不成,正好得了兩個新花樣兒,我給哥哥繡個荷包。”
皇帝愣了一下,“給朕繡的?”拿起花繃看了一眼,“繡個荷花?”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君子高潔,荷花正相配。我為了描樣子,連凍瘡都凍出來了,哥哥瞧。”
她伸出一隻右手,玉指纖纖,蔥白一樣。小指的一截上果然有個紅點,綠豆大小,隱隱藏在皮下,據她說癢得很,連雀腦都治不好。
皇帝失笑,“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用治小兒的法子對付,當然不成。底下奴才們也是,屋裡不夠暖和嗎,怎麼叫主子凍出這東西來!”轉頭喚崇茂,“把高麗人調的那個膏子拿來給殿下,另多添兩個薰籠來,把圍屏後面也點上。”
慕容家的女兒,生來尊貴非凡,皇帝沒有繼位那陣,一門心思在家生兒子,以至於現在想要個公主都沒有。自孝宗皇帝起三輩就婉婉一個,所以對這個妹妹分外偏疼些。婉婉的脾氣秉性很好,她心底無私,隨遇而安,對外部的要求,甚至還不如尋常閨閣裡嬌養的小姐。皇帝看著她愁眉苦臉揉那凍瘡的樣子,實在說不出的心疼。
可是他這荒唐的哥哥,今天卻要打她的主意了……
他舔了舔唇,感到為難。打量她一眼,壓手說:“你也坐下吧,自己哥哥跟前,不用拘那些禮。”
婉婉察覺他有異樣,心裡只是忐忑,在下首落座,覷著他問:“哥哥今兒來找我,是有話說嗎?”
皇帝嚥了口唾沫,慢慢搖頭,又點了點頭。
她微笑,“這是怎麼個意思?究竟是有還是沒有?”
皇帝不敢抬眼,盯著自己膝頭的織金組繡道:“朕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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