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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退出了上房。
闔家都在等著,良時因檢閱水師不能回來,婉婉讓小廝候信兒,一有訊息就往新江口報。日頭漸漸偏過去,仔細聽外頭,只有瀟瀟的風聲。她有點擔憂,羊水破了那麼久,對孩子似乎不好吧。
天色漸次暗下來,屋裡掌起了燈,侍膳的排膳上來,她也沒心思用,聊聊吃了幾口就讓撤了。
正發愁,垂花門上傳來呼聲:“生了、生了……”她猛站起來,連案上的燈火都顫了顫。
一溜腳步聲到了簷下,瀾舟進門來,撲通一聲跪在她跟前,雙手扣著磚縫磕頭:“媳婦兒生了,是個小子,特來給額涅報喜。”
婉婉欣然而笑,長出一口氣道:“可算生了,阿彌陀佛,母子均安便好。”
可是瀾舟新官上任,大概高興壞了,跪在地上只不起身。婉婉叫他也不應,便過去伸手攙他。他復磕一頭,就勢抱住了她的腿,孩子似的輕聲哽咽起來:“額涅,兒子在外,天天想您……”
☆、第76章 無計迴避
銅環和小酉面面相覷,雖說兒子想娘也正常,可這兒子大了點兒,又剛當了父親,該避諱的還是得避諱。
小酉畢竟知道內情,上前叫了聲大爺,“地上涼,您起來吧!這麼跪著……也不成話。”
然而她人微言輕,人家壓根兒不搭理她。她調頭看銅環,殺雞抹脖子的朝地上一指,問她該怎麼打發。銅環搖搖頭,讓她別摻合,自己眼觀鼻鼻觀心,不聲不響當她的戳腳子去了。
婉婉沒法兒,笑道:“這孩子!自己都當了阿瑪了,怎麼還這模樣兒呀?我知道你想我是假,想家是真,等你阿瑪回來,我同他說說,不叫你上徐州去了,留在金陵,也好照應家裡。”
他不說話,也沒有鬆手,一面唾棄自己昏了頭,一面享受偷來的片刻寧靜。
她的裙裾有淡淡的清香,還如記憶裡的一樣。他曾經極其眷戀這種味道,那回他和亭哥兒一塊兒落水,她日夜照顧他,於是這份香氣就生了根,只要嗅見,即會想起春光裡的她的臉。他說不清楚對她是種什麼感覺,只是想親近,阿瑪越是阻止,他便越渴望。本以為離開這是非之地就會好的,可是沒有用,抑制過度,渴望更甚。到後來一閉上眼就看見她,她像一道光,那麼不容忽視的存在,他覺得公主就應該是那樣的。他仰慕她,即便大鄴消亡,她依舊會屹立不倒,他會拿全部生命去守衛她。
可惜他晚生了八年,無論如何追之不及了。自上回被阿瑪鞭打後,他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以前的種種,誰知見了她,聽見她的聲音,一切的努力頃刻便瓦解了。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絲毫不起作用,他只有掩藏好自己的那點私心,情難自抑的時候借親情蓋住了臉,偷偷摸摸地靠近她一些,起碼不會引起她的反感。就像現在,他忐忑著,又享受著,設想阿瑪現在如果回來撞見會怎麼樣。會怎麼樣……他不知道,頂多是個死吧,橫豎他已經有後了,死也無所謂。
他跪在她面前,一霎兒千般想頭,婉婉哪裡知道那些。她不過帶著無奈的笑,真覺得他還沒長大,被迫當了爹,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她撫撫他的發,“好孩子,我知道你的委屈一直憋在心裡,到這會兒也沒發散。還在為上回你阿瑪打你惱麼?那次的事兒究竟是什麼緣故,我問你阿瑪,他也不說。你要是受了冤枉,告訴額涅也成啊。今天可是好日子,小阿哥出生了,你這模樣,可怎麼辦呢?”
他卻搖頭,“兒子捱打……一點兒不冤枉,阿瑪打得對,打得好,一氣兒打死我,兒子的業障就還清了。”
他慢慢俯首下去,以一種卑微的姿態,把前額抵在她的腳尖。婉婉真不明白他是怎麼了,想來想去,一定是孩子在外面受了苦,又不好意思告訴家裡,只能在她跟前使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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