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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斃,也是維持驕傲的態度。
他對她的喜愛,遠遠超過對自己的母親。可是他不敢肖想,知道這是大逆不道,要下十八層地獄的。然而少年的孺慕,應當沒有罪吧!他就是想見一見她,和她說上幾句話罷了。
她在帳幔的最深處,每撩起一層,抽絲剝繭似的。他聽見自己緊張的喘息聲,臉上紅起來,從顴骨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最後一層是綃,溫柔垂墜,他貼面站在那裡,呼口氣都能把它頂起來老高。帳後的世界朦朦朧朧,燭光在每樣物件上都灑了層金粉。他看見架子床上臥著一個人,背對外躺著,薄薄的緞被覆在腰間,勾勒出平時掩藏在大衫下的曼妙曲線。
他腦子裡嗡地一聲,心慌不已,知道應該立刻退出去,可他挪不動步子。接下來便是昏了頭,莫名其妙撩那綃帳,誰知指尖剛觸到,便見一個黑影走到他身邊。他愣了下,拿眼梢一瞥,簡直比見了鬼更可怖,他阿瑪滿臉陰沉地看著他,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一樣。
他啞然,手足無措,阿瑪沒有說一句話,轉身便向外去。
他心知這回不妙了,垂頭喪氣跟了出去。阿瑪仍舊不語,穿越了整個王府,最後出大門,一直把他帶進了祠堂裡。
列祖列宗在上,兩掖的燭火照亮了一張張冷漠的臉。良時啟唇說跪下,從牆上摘了鞭子下來,一字一句冷若冰霜:“今兒要動家法。”
他臉色慘白,頹然低著頭說是,“兒子錯了。”
父子之間的對話很簡單,用不著多費唇舌。這件事令人難以啟齒,誰都不想揭開那個疤。
他看見父親的衣袍就在他身側,霍地一鞭子下來,大熱的天兒,衣裳本來就薄,扛不住那滿帶憤怒的一下。只覺背上辣辣疼起來,細長的一道,從肩頭一直蔓延到腰臀,他咬住了牙,哼也沒哼一聲。
良時心頭恨出血來,他養的好兒子,曾經是他的驕傲,誰知道扒開皮,竟是個妖魔鬼怪。自己還活著呢,他就生出這樣不堪的心思,還能算個人麼?他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恨不能一氣兒把他打死,留下這不孝不悌之徒,將來終究是個禍害。
數不清打了多少下,直打得他皮開肉綻,血肉模糊。宇文家的孩子是馬背上歷練出來的,就算是死,也不討一聲饒。祠堂裡只聽見鞭子破空的呼嘯,和落在脊樑上清脆的聲響。他漸漸不支了,倒在蒲團上,抽搐著,扭曲著,依舊悶聲不吭。
那廂長保搬的救兵可算到了,他們爺兩個出府悄沒聲,要不是長保機靈通稟了太妃,府裡怕是沒一個人知道這裡鬧成了這樣。
太妃哭著進來,看見地上幾乎被打碎了的長孫,抖得風裡燭火似的。慌忙叫人傳大夫來,自己跺腳盤詰良時:“你是得了失心瘋麼,好好的孩子,給打成了這樣!”
良時扔下手裡的鞭子,粗喘了口氣道:“額涅別管,他做錯了事,兒子教訓他,好叫他長記性,下次不敢再犯。”
太妃氣得大喝:“胡說!你擎小兒你阿瑪也教訓你,何嘗把你打成這樣?他也是要娶親的人了,你下這麼狠的手,你枉為人父!”
蹲下去要拉扯孩子,瀾舟疼得直抽氣,太妃越發心酸難耐了,哭天抹淚地嚎啕起來:“蒼天吶,我的兒,我的心肝兒,這可怎麼好、怎麼好……”
良時並不管她,只道:“今夜就在這裡跪著,沒有我發話,誰也不許讓他起來。眼看要大婚了,暫且容你留在府裡,等辦完了婚事即刻上軍中去,有了人樣兒才準回來。”
太妃不知道他撒什麼癔症,滿臉惱恨地看著他,“他究竟哪裡不對,你總得給我個說法兒。他是我從小帶大的,品行我都知道,犯了什麼樣的大罪,讓你容不得他?”
不說清楚,太妃是不會依的,可這樣的隱情,叫他怎麼說出口?
他別開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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