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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不行嗎?”
聞衡轉進臥房裡間,躬身將他放在柔軟的被褥上,溫和但不容違拗地回答道:“別的事情,一萬件我也可以答應你,只有這件不行。好了,折騰了一晚上,該睡了。”
說罷他直起身放下床帳,彈熄了燈。薛青瀾慢一步去抓他的衣袖,卻握了滿把空,只聽見帳外傳來衣料摩挲的細碎聲響,片刻後身畔微微一沉,聞衡解去外袍上得榻來,拎著錦被一角展臂將他囫圇裹進懷裡,哄小孩似的輕輕拍著背道:“睡罷。”
薛青瀾還欲爭辯,一抬頭,卻藉著夜裡朦朧的微光,看見聞衡略帶倦意地虛闔上了雙目。想來今夜發生的一切,還有山雨欲來的明日,內憂外患,都是他心頭一層一層的嚴霜,說是睡去,其實哪能睡得著,連閉目養神時眉頭都會不自覺地蹙起,額心淺淺豎痕猶如一道抹不平的傷痕。
聞衡這人心思一向很深,往好了說是“思慮周全”,不好聽點就是隻相信自己,別人一概靠不住。薛青瀾無疑被他分在了“靠不住”的那一批裡,而且是特別棘手的那種,所以聞衡不光要為陰謀詭計操心,還得費盡周折把身邊親近的人都安頓好,以免被敵人抓到空子,以軟肋來反制他。
馮抱一已經夠令人心煩了,難道他還真要不管不顧地繼續鬧下去,讓聞衡在外敵到來之前,先被自己人折磨得精疲力盡?
薛青瀾盯著他俊美深邃的輪廓,無聲地慢慢吐出一口氣,終於放棄了抵抗,整個人的身形都軟下來,彷彿畏冷一般,更深地依偎到他懷中去。
聞衡不必睜眼也能感覺到他的軟化,知道薛青瀾這是自己想通了,不再執意要留下,可總還是有些不甘心,所以才加倍地親近他,好以此來彌補即將降臨的漫長分別。
可是這樣與飲鴆止渴又有何異呢?
聞衡在一片昏昧幽暗中低下頭,嘴唇擦過他柔軟的發頂,心中暗道:“無論如何,這一次絕不會再像四年前那樣,留你一個人獨自苦守。”
次日聞衡醒轉之時,身畔床榻已空無一人,他半夢半醒間伸手摸了個空,心臟倏地亂跳了兩下,猛然從床上驚起,想也不想地脫口叫道:“青瀾!”
“哎,在呢。”
薛青瀾衣著整齊,應聲從外面走進來。他把手中端著的茶盤放在一旁小桌上,屈身坐到床邊,臉色雖是淡淡的,語氣中卻頗有幾分揶揄:“一大早叫我做什麼?”
聞衡昨夜不知何時睡去,今早醒得有些遲了,竟然沒聽見薛青瀾起身的動靜,再加上他剛才起身起得急,此刻眼前直髮黑,雙側太陽穴突突跳著疼,只憑著聲音來處一把攥住了薛青瀾的手腕,確認他在,一身炸起的毛才算倒下去:“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
薛青瀾真是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坐過去替他揉著太陽穴,低聲道:“要趕人走的是你,怎麼現在又怕我走了?”
聞衡勉強扯了扯嘴角,到底沒能笑出來,變作一聲輕輕的嘆息:“是啊。”
薛青瀾的手順著他臉頰滑落下來,按在聞衡心口,認真地聽了一會兒他的心跳,忽而鄭重問道:“衡哥,你這次對上馮抱一,有幾成把握能全身而退?”
“怎麼,”聞衡反問道,“難道我就不能徹底勝過他麼?”
薛青瀾道:“若你有徹底贏過他的把握,就不會這樣急吼吼地要我走……你也不必故意來寬我的心,我說了要走,就不會反悔,只是你要對我說一句實話,你到底有多大的把握?”
聞衡凝神注視他良久,一手捧住他的臉,拇指從薛青瀾眼底緩緩劃過,像是抹去了一道並不存在的淚痕:“我不瞞你,只有五成。”
“但哪怕最後只剩一線生機,我爬也會爬回來見你。”
“好。”
薛青瀾垂下眼簾,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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