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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遊風:“……”
他磨了磨牙,苦大仇深地盯著那塊折射微光的烏金令牌。聞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火上澆油地道:“當然,如果如果師徒之情還不足以讓師父您遵守諾言,那你也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江湖人最重信義,聞衡刺了他一句,宿遊風眉頭果然收緊,老大不情願地道:“你想清楚了,這可是能救命的東西。”
聞衡笑道:“我已經得罪了馮抱一,被他滿江湖追殺,眼下正是在自救,恰好師父送上門來,這塊令牌可以說是用在了刀刃上,我不心疼。”
早知道他身世這麼複雜,宿遊風當初就是多等兩年也不收他當徒弟,可惜造化弄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小子半生奇遇,都與這三柄古劍牽扯在一起,合該是他們步虛宮的人。宿遊風將令牌推回他面前,一唱三嘆地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兒女都是債,我上輩子就是該你的……”
薛青瀾忍俊不禁,嗤地笑出了聲。
宿遊風拈了只茶杯,以茶代酒,悠悠地道:“這件事說來話長,要從幾百年前開始講起。”
大約五百年前,那時中原地方只有連州、天守、明州、博州、中慶五地,崑崙山巍峨入雲,天險峭絕,以此為分界,往東是中原,往西屬古師國,也就是如今的九曲、穆州以及拓州西部一帶。師國與中原分隔兩端,語言文字乃至風俗都大不相同,由於境內多山多嶺,因此民風彪悍,尚武崇俠,宗師高手層出,武學一度達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巔峰。
然而就如同今日朝廷與中原武林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師國享國百二十年,武林門派與當權者也早不是一條心。師國皇帝要收攏權柄,但鑑於武學世家樹大根深,雙方勢力相差懸殊,硬碰硬顯然極不明智,所以他採取了另一種迂迴策略,先在中原邊境故意挑起戰事,又打著抵禦外敵入侵的幌子,呼籲武林中人投軍衛國,實則藉機向外擴張,把疆域一直推到了拓州東部。
這種計策當然不可能一直不漏餡,但師國人驍勇善戰,打起仗來如摧枯拉朽,鋒刃出鞘,幾乎橫掃北方。有些人不動則已,一旦嚐到侵略的甜頭,哪怕後來醒悟自己一開始是被騙上了賊船,也再難回頭,反而要為幕後主使者開脫——天下能者居之,師國既然國力鼎盛,就該入主中原,一統四海,開創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世。
中原百姓多年不聞戰事,猝然遇上師國鐵騎和眾多高手,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師國軍隊一路高歌猛進,外部形勢大好,國內上下無不狂熱,連許多觀望的門派也禁不住攛掇,紛紛走進了這片深水,臨到最後,自始至終不曾插手戰事、沒被這繁華假象矇蔽雙眼的,只剩下了越影山天問宗、司幽山雲陵派和陸危山懸空聖教三家。
師國向中原發兵之日,這三派領頭人便湊起來商議了一回。各家雖自有傳承,可這千百年來,凡習武之人,哪個沒聽說過“俠義”,誰沒被人稱過一聲“俠士”,他們練了一輩子武功,畢生追尋武學極致,難道最後就只配做不義之師手中的一把殺人刀?倘若這一生辛苦不過是為他人磨刀礪劍,那他們寧願自封塵匣,做一塊深埋地底的廢鐵,也好過殺人飲血,把自己的良心踩在腳下。
三派頂著滿天的罵聲和皇帝日益嚴厲的催逼,各自在門派底下修築了一座地宮,將本派百年來積存的武功秘笈盡數封存,又取了一塊烏金融鑄成三把重劍,作為地宮的鑰匙,也象徵三派之間的誓約,與地宮一道封入地下。安排好這些,在舉國歡慶大軍再度得勝、即將攻下京城時,三派弟子合為一派,毅然捨棄了經營近百年的門派,悄無聲息地遁入崑崙山中,從此銷聲匿跡,再不入世。
這就是崑崙步虛宮的前身。
古往今來,他們大概是最窩囊、最軟弱的一群“大俠”了,既沒有快意,更談不上瀟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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