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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出去當明面上的靶子,替朝廷出面鎮壓中原武林,處境會危險得多。”
“我父王不想讓我走他的老路,所以才親自動手封住了我的經脈,”聞衡低聲自語,“我娘也知道這件事……七年前她預感到東窗事發,提前把我支到了保安寺,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灘渾水我註定要蹚進去。”
七年過去,很多畫面在他腦海中都已逐漸淡褪,可是這一刻他忽然又清晰地想起了離開家的前一天,王妃柳氏扶著丫鬟來到他房中,親自盯著人給他收拾衣服,一會叫他多帶些銀錢,一會兒又支使侍女去給他拿風氅,聞衡被瑣碎得一個頭兩個大,忍不住道:“娘,你是要送我去保安寺出家嗎?乾脆把整座王府都一道搬走算了。”
柳氏在他背上輕輕摑了一掌,嗔道:“我這不是擔心你嗎?那邊是山裡,不比京城暖和,萬一下雪了沒有大衣裳,再給你凍出毛病來怎麼辦?!”
聞衡靠著熏籠,懶洋洋地翻了一頁書:“既然天冷路遠,那今年乾脆就別去上香了,等您身體好了,明年開春再去不行麼?”
“不行!”柳氏斬釘截鐵地一口回絕,“保安寺是你平安降生的地方,與咱們家有緣分,你必須給我去燒香,誠心誠意地求佛祖保佑,不許躲懶!”
聞衡嘆了口氣,敷衍道:“好,好,一定誠心。”
柳氏這才粲然一笑。她雖已屆中年,在燈影下仍是個端莊秀麗的大美人,溫聲對聞衡道:“明日我派幾個護衛隨你同去,出門在外,務必保護好自己,娘在家裡等你回來。”
她言笑如常,不曾流露過分毫憂慮或是恐懼,彷彿是再平常不過地送他出門,殷殷叮嚀,揮手道別,然後目送車馬遠去——
從此再也沒有歸來。
聞衡哭過、消沉過、萬念俱灰過、最終接受了這樣一個無法改變的結局,然而今日他才意識到,真正刻骨的原來並非仇恨,而是記憶和痛苦,它深深地烙在三魂七魄裡,時間也無法沖淡,無論何時何地想起來,都永遠鮮明如昨。
聞九低聲道:“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世子節哀。”
王府血案乃是聞衡紮在心頭的一根刺,碰一下就要牽動血肉,薛青瀾此時甚至有些慶幸幾天前聞衡認出了他,至少他曾與聞衡共同經歷過那些天崩地裂的時刻,不至於叫他孤伶伶地坐在此處,聽著那些殘忍的舊事,身邊卻連一個能明白他為什麼而痛苦的人都沒有。
“九大人……不對,還是應該叫你聞大人,二位敘舊可以先緩一緩,容我問個問題。”薛青瀾握著他的手,忽然出聲打斷了滿室沉寂,“你們聞家的爛攤子,自己收拾不了來找衡哥幫忙,勉強說得過去,為什麼還要特意叫上我?”
他這麼一打岔,聞衡的注意力果然被引過來。聞九對上次薛青瀾恐嚇威脅他的場面還記憶猶新,其實很不想跟他打交道,但事出無奈,他不得不把薛青瀾也拉上同一條船。由於聞衡在旁邊看著,他對薛青瀾的態度格外客氣小心:“薛護法見諒,這件事中的確還有一處棘手地方,要請護法幫忙。”
“什麼?”
聞九道:“蘅蕪山試刀大會後,垂星宗越過褚松正,與馮抱一搭上了線,宗主方無咎答應為馮抱一做幫手,條件是要知道三把古劍中藏著的秘密,而且要朝廷扶持垂星宗成為武林第一大門派。”
薛青瀾一聽便冷冷嗤道:“與虎謀皮,這個蠢貨。”
聞九大概沒想到他對自家宗主居然如此不尊敬,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不過這個想法其實比馮抱一直接蕩平中原武林的打算更實際。朝廷視江湖幫派為心腹大患,無非是擔心他們‘以武犯禁’,怕一方勢力坐大不好控制;再則一個大門派動輒坐擁千傾良田、數城商戶,對朝廷的錢糧稅收也是不小的威脅。倘若能借垂星宗的手來控制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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