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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緩了一會兒,劇烈心跳才慢慢平復下來。然而心不跳了,人還是慌的,他甚至不敢抬眼與聞衡對視,喉頭泛起無邊酸澀:“你是……怎麼發現的?”
“前些天你昏迷的時候,自己說漏了嘴。”聞衡嘆道,“也怪我有眼無珠,朝夕相處,竟沒認出你來。”
薛青瀾一想便明白了,他大概是燒得迷迷糊糊時,在夢囈譫語裡不小心露了形跡,而聞衡何其聰明,只要有一點提醒,立刻就能順藤摸瓜,猜出十之八九。
“你大概不知道自己有臉盲之症,以前還跟我說,你分得清我和阿雀,不會把我當成他。”他攥住了聞衡沒來得及放下的手,明明是想笑著打趣,可不知怎麼回事,甫一開口,眼淚就滾珠一般簌簌地落下來,“連範總鏢頭都認出我了,只有你一直認不出。我原想守著這個秘密,等哪天突然告訴你,好嚇你一跳……沒想到反而被你唬住了……”
他低頭抽泣的時候更像當年的阿雀了,心裡藏著天大的委屈卻說不出口,從來只會默默地吞下所有痛苦。那眼淚燙的聞衡心尖抽疼,忍不住想做點什麼哄一鬨他,哪怕是喂他一塊糖、讓他短暫地甜一下也好。
“是我不好,我應該早一點找到你的……阿雀。”
他輕輕托起薛青瀾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從含淚的眼角一直親到溫軟的唇瓣,舌尖化開了一點苦澀的淚水滋味。
夜風吹過庭院,滿樹枝葉沙沙作響,間或傳來悶悶一聲,是熟透的棗子從枝頭落地,驚醒在枝上搭窩的小麻雀,發出囈語般的啁啾——
燭光照著相擁的兩個人,在地上映出模糊的剪影,一直延伸到棗樹的樹蔭下,像是從冬雪中開始的跋涉,終於在秋風裡落定了腳步。
往昔種種,皆得圓滿。
第99章 白首
世人常說“溫柔多情”,通常一個人要是性情溫柔的話,往往會顯得平易可親,體貼周全,且頗富人情味,很容易令人產生動心的錯覺。薛青瀾從第一次見到聞衡時就知道他是個溫柔的人,此後多年縱然世事變化、聚散無常,這底色也從未改易。
然而聞衡的溫柔,似乎與“多情”這個字眼一點邊都沾不上。他平日裡待人溫和疏離,與範揚廖長星等人相處,是親近有餘,談不上什麼柔情;對薛青瀾則是一片拳拳愛護之心,更像是把他當弟弟疼,哪怕後來兩人說開了心意,他也始終像個坐懷不亂的君子,給足了溫柔,卻從不起心,亦不動念。
當然,對著病成那樣的薛青瀾,但凡是個有良心的人,也很難起什麼旁的心思。
薛青瀾一直以為他就是如此深沉內斂,喜怒不形於色,直到猝不及防地被親懵了,才恍然明白聞衡動情到底是什麼模樣。他果然哭不出來了,聞衡溫柔卻不容拒絕地撬開了他的唇齒,親暱過了頭,變成另外一種滾燙熾熱的挑逗。薛青瀾開始還想和他一爭高下,可很快就迷失在密不透風的親吻裡,他試著往後退一步,腰卻被一隻手臂牢牢扣住,唯有上半身不斷向後彎,彷彿被遮天的羽翼籠罩著,往哪個方向都無路可逃。
“唔……”
薛青瀾是大病初癒之身,本來就氣短,縱然意亂情迷也支撐不了多久,到最後連手臂也掛不住,整個人軟得直往下掉,只能靠聞衡扶著,半伏在他懷裡喘氣。好在聞衡還知道分寸,並沒逼迫得太過,抬手擦了擦他臉上未乾的淚痕,修長手指從紅透的耳根一直捋到下顎,輕輕的道:“勞你久等,那就把我這一生都賠給你,好不好?”
懷中凌亂的呼吸一停,緊接著滾燙的眼淚打透衣衫,烙在他肩上。
“好。”
七年來壓在彼此心頭的擦肩而過和對面不識,就在這一句話中散入氤氳霧氣,化作了滿室軟糯的栗子甜香。
入夜後周遭十分安靜,房間內一燈如豆,薛青瀾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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